赵云干脆了当的问,柳儿赶紧应声:“少公子去后山道那边找野蜂蜜去了!”
“野蜂蜜?”
赵云一愣,作为童渊的弟子,在常山学艺的这几年,他每日行走山道,狩猎野畜以供吃食,自然很清楚野山蜂的毒性,那赵范不过是个绅官子弟,手无缚鸡之力,若是碰上野山蜂,只怕小命不保。
想到这些,赵云暗中一笑,旋即一脸阴沉道:“既然这样,那某就先回去了!”
“少侠慢走!”
柳儿听得昏头昏脑,作福恭送,赵云心乐回到小院,满脑子都是幸灾乐祸的思绪:“你个浪荡种,活该你被野山蜂毒死!”
只是想归想,事情的发展却不如赵云所虑。
屋内,李彦与童渊面对而坐,几杯清茶入腹,那般甘甜与清香就似安神香,平复这两位避世强者的雄心。
“孝成,那等浪荡子…你不过是无心一救,为何却与他干系欲密了?”
童渊不理解李彦对待赵范等人的态度,李彦轻饮一口茶,道:“雄付,有些时候…这世道上的名声尊位都虚的很…诸如并州丁氏、李氏,那都是英豪之武的大家,官居郡守刺史,可在某眼里,他们面行恭礼,暗行卑劣,如此行径,某不悦也…”
话至此处,李彦笑声:“所以说…某虽厌那些江湖无礼浪荡之种,可实际相比,道貌岸然之徒比此更错之…方才那赵氏小儿,某无意搭救,在此荒山本就是平常淡淡,可他却字语身为中满是恩情,此等浪荡与某看来,不过是放荡不羁罢了,况且他的吃食见解相当独特,某倒是真想在北进之前好好体会一番,否则日后能否安然归来,也未尝可知!!”
李彦说的真切实意,童渊细细品味,倒有几分道理,须臾之思后,童渊唤声,赵云在外听得言传,立时进来。
“师傅有何吩咐?”
“子龙,真定县的几位后辈来此,纵然冒失不可待见,但是深山老林,野畜甚多,他们不熟悉此处,一旦大意,恐有危险,所以你去传话,让他们来院中歇息!”
“这…”赵云很是意外童渊的反应,童渊觉察,立时教诲:“子龙,你刚毅忠正,此为慧根,老夫甚是赏识,但你还年岁青少,不识得江湖路的蹉跎,有些人,有些事,你不能单单看表面,要用心…去吧,请他们进来,也算是你李彦师叔的恩话!”
童渊转言李彦,如此两座强人大山,赵云可不敢违背丝毫,但他出门传话前却犹豫三分,末了他开口:“师傅,非徒儿不传,乃是那赵氏公子不知犯了哪门子疯,竟然去寻野山蜂了!”
此话一出,童渊、李彦皆是一愣,显然被吓得不轻,毕竟在这个时代野虫毒物防范还不如后世完备,没有什么人会刻意去招惹这些毒物玩意儿,但赵范行事不恭,哪能以常人之解来看?
当童渊、李彦惊讶赵范胆大狂妄乱为之际,在后山道方向,赵源一身黑麻布服,头裹草巾,背颤蒲扇叶,一副贼种二百五的模样,在他身后五步外,朱灵、颜真二人各持火把一只,身缠藤榈叶,活脱脱的两个甘蔗收割贩子。
“少公子,那野山蜂的窝就在你前面的大松针树上,千万要小心啊…”
颜真心急压声,不住的提醒,身后,朱灵也是心中打鼓不断,一个时辰前,俩人寻抓野物,发现这只野山蜂的窝,便赶紧来报,让后赵范就全副武装,偷鸡奔来。
面对颜真二人的胆怯,赵范嗅了嗅鼻子,回头小声道:“别怕,听我的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