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伯?云师伯早就不在这里了。”绛霜叹了口气,逍遥宫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内门弟子了,李季贤只能来问他怎么办,可他才十四岁,尚未涉世的自己再机灵也只能挠头。
绛霜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最终只好吩咐先带他们去净轸堂喝喝茶,吃些素斋,撑到风君逸回来:
“李师弟,你们先到净轸堂给诸位大侠看茶,准备些斋饭,我就……我就拖延一下,等大师兄回来再问他有什么吩咐。”
“知道了小师兄。”
李季贤应了一声,带了人出去,不多时准备好了一切,将众人邀请至了净轸堂。
“感谢诸位来到逍遥宫,绛霜代师祖,和师伯师父,谢谢诸位的恩情。”绛霜还没有见过这么多豪杰,他有几分怯场,本想一一的向他们道谢,却不想开口就把实话全漏了:“我师父下山去接道一大师,还请诸位大侠不要怪罪逍遥宫招待不周。”
万幸的是,绛霜只是一个小娃娃,谁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众人又看他言辞又恳切,眼睛还泛着红,不由心生怜爱,纷纷开始安慰起绛霜。绛霜本来正懊悔自己的嘴快,没想到他照实说了这些话,竟惹来这样的结果,他想到自己堂堂男子汉抹眼泪,还被江湖豪杰安慰,顿时臊得脸通红。
“但是,云清师太走得实在太突然了。”一向冷峻的德须首座都有几分动容地叹了口气,惋惜的话一出,座中立刻有一位老者应和,飞鹰教的周淮礼掌门声音哽咽地说道,“云清师太仙去,是我正道的损失,我飞鹰教当年,也曾承过云清师太的情,从无极魔女手中死里逃生。”
“周掌门所言极是。”座间,一位看上去脸上还似稚气未退的少年忽然出声,他的眼睛出奇的明亮,他的年纪在座中可能算最小的代表,但却是那江湖中的“道门三杰”之一京重禺。
京重禺出身于洞苍派,是洞苍派的少掌派,洞苍派来由已久,然而古时却是魔族开山立派,神魔大战以后,洞苍派式微,逐渐由魔族掌门演变为人族掌门,与魔道划清了界限。但虽然自那时起就自称正道大宗,获得正道各门派的认可,还是自京铁飒京重禹父子这几十年起的。
京重禺在如今的年青一代中人缘极佳,可以说是无人不识无人不晓,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会发自真心的称颂一句“真君子”,京重禺这边正在说话,瞥见飞鹰教掌门忽然神情恍惚,端起茶杯就要喝茶。
原来京重禺还有一项令人钦佩的本事,那便是过目不忘,因此他见到飞鹰教的周掌门喝茶,顿时心中奇怪——他们先进来时,那茶几上的茶具都是逍遥宫一贯的素白风格,而此时周掌门手中的茶杯却忽然变成了一只有些泛青的茶杯,他不由一愣,心中还没有想明白,但已经察觉到不妙,他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天轮寺的圆慧大师竟也手持一只泛青的茶杯将要喝茶。
“等等!”京重禺突然大叫,弹指一挥,圆慧大师手中的杯子顿时粉碎,在场的众人还没对他这一突然的举动有所反应,周掌门突然眼睛一翻,扑通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