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也会杀我们。”香红袖翩然下马：“天阙，这就是魔尊痛恨灵族和人类的原因。”

“痛恨灵族。”朝天阙苦笑了一声，：“阿袖，那你说说，我算什么？”

“我们是为了生存，只因为你有一半魔族的血，灵族就不要你。他们是那样，我们不是。”香红袖也轻轻拍了拍朝天阙的马儿道：“下马，还有正事要做。”

——

“剑消失了……莫非是混元开天剑吗？”

白筱小声惊呼。

她和凤沉璧昨日离开百草庄，正在回凤凰城解四向升厄阵的路上。

初到此地，就听到喊杀声震天，但这场争斗显然结束的十分迅速，待白筱和凤沉璧赶到时，已经看到香红袖出手。

白筱认识香红袖，甚至白筱觉得香红袖不是十恶不赦的魔女。

魔教在还不是魔教之前，天地门还走离魂狱的生意。

全是魔族的离魂狱，相较于鬼神宗和极乐天宫，曾经很少在江湖中走动。在魔族衰亡的现在，正道虽然也与离魂狱势不两立，但主要痛恨的都是鬼神宗这样作恶多端的门派，中立的天地门做离魂狱的生意，并不会受正道谴责，所以白筱才与香红袖相熟。

而离魂狱真正成为魔教，是因为两个人的出现。

离魂狱除了魔尊尽苍穹，还有五位五行鬼阁鬼主。金阁鬼主朝天阙与木阁鬼主香红袖尚不到人人喊打的地步，火阁鬼主见全嗔和土阁鬼主辛灵儿，却不能为正道所容忍。尤其是被称作“无后邪鬼”的辛灵儿，为了练功，虐待坑杀了无数的幼童，直接将离魂狱的恶名扩大到了极点。

“香红袖和朝天阙，来这里做什么？”白筱看着香红袖二人进了驿站，才与凤沉璧走出来。

驿站前那十二人的尸体还横陈在地，白筱发现，这十二人的头上都戴着一条蓝巾，而白筱不用看也知道，这头巾上必定绣着一条小白鱼。

这是飞鱼会，是水道上最恶名昭彰的水匪帮，刀口上做生意，专截杀普通百姓，每一年都有人去帮百姓剿匪，但飞鱼帮的人数太多，龙渊皇朝的官府也好，江湖人士也罢，总是不能将其一网打尽。

“飞鱼会和离魂狱结仇？”凤沉璧惊讶，但若真如此，他倒松了一口气——方才他还在自责没能及时赶到，救下这伙人的性命。

“我看倒像是和朝天阙结仇。飞鱼帮连个门派都算不上，怎么敢惹离魂狱。”白筱摇头，“我听香红袖说过，朝天阙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凤沉璧问道。

“以她的标准。”白筱答道。

“香红袖的标准……香红袖是魔教的人，筱筱。”凤沉璧微微皱眉。

“但是，香红袖没杀过人……我是说好人。”白筱说道，“最多就是……”

白筱猛然住了口，想到香红袖的所作所为，确实不是好人行径，但她又想起香红袖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她说：“筱筱，若天下容得下魔族，我便不用修炼，那时我必是个清白快乐的女子。”

“嗯……我觉得至少她和别的魔教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