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要去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白筱嘻嘻一笑,“你说清楚,哪种地方?”
“那不是好场所。”凤沉璧摇头,“筱筱,你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
“噗。”白筱伸出手重重拍了一下凤沉璧肩膀:“你这押赴刑场的表情,太壮烈了,饲主……你是不是把青楼和妓院,弄混了?”
凤沉璧一怔,“这还有区别?”
“当然了,天壤之别。”白筱笑着说道:“饲主,你这正人君子也太正了,平日连城中的青楼都没有靠近过,也没听过青楼的逸闻吗?单说花满楼里的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都能排一条长队到巷口了,不是妓院那种专做皮肉生意的场所,你要把它想的稍微高雅一点。”
“这……”
“诶呀,这什么,我又没骗你,走吧,进去看看不损名声!”白筱不耐烦地扯着他的袖子向外走,“你总不会说,这点小事比风息氏更重要吧?”
夜刚入二更,没有宵禁的龙渊城,灯火通明,繁华不减白日。白筱与凤沉璧穿过西市的街巷,远远地望见一座挂满花灯的高楼,匾额上“花满楼”三字龙飞凤舞。
“前楼的牌面,不错吧?”白筱转头,见凤沉璧不苟言笑,轻笑一声,扯着他的袖子向前走,口中宽慰道:“莫摆出那样子,你进去看看,没什么有辱斯文。”
尚未靠近,凤沉璧就听到里面笙歌喧天,前楼不过是一个待客的前堂,凤沉璧望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没有想象中的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气,也没有过于热情的揽客嬷嬷,一怔之后,不由失笑,自己确实想得太多,居然会对此事大惊小怪起来。
前堂不大,二人刚刚进去便有小厮相迎,小厮看着同时一男一女进来也并不惊讶,热络地招呼道:“二位爷爷奶奶,您里边请,今儿是来听曲儿,还是来叙旧?”
“怎么,你觉得我们俩像熟客?”白筱挑起眉毛,戏笑道:“别叫奶奶,把姑娘我都叫老了,我听说,今儿有好戏看?”
“是,是,小的该死,公子,姑娘,您里边请。”小厮低头哈腰地引路,“原来二位也是为了潇潇姑娘而来,可不讨巧,今儿知道潇潇姑娘下楼来,雅座已经被订空了。”
“不妨事,能看一眼就好。”白筱随口答着,忽然从腰间钱袋里摸出一锭大银在小倌面前晃了晃,小厮的眼睛看着银子,眼睛发直,立刻满脸堆笑地改口道:“可巧了,还有一个十分妙的雅座,小的这就带二位去!”
“请吧。”白筱转了一下大银,唤凤沉璧跟着小厮进楼。
出了前楼,才是花满楼的前庭,前庭甚广,正中央是一座四面开放的花楼,四根梁柱挂着红粉轻纱帷幔,楼台之上,歌姬舞伎正在表演。而花楼三面,围绕的是半开放的亭台楼阁,也就是所谓的雅座,不少文人墨客探头出来,凭栏观望。而楼阁之后,也有众多房舍簇拥,往来着许多端菜送酒小厮婢女。相比前堂,这院中脂粉香,酒菜香,混合着管弦丝竹之声,调笑嬉戏之声,闹哄哄一派纸醉金迷景象。
小厮所说的“妙极的雅座”,对看花楼而言,确实十分之妙,是正对前楼,位于花楼正面的楼阁,在二楼之上,做了一间小小的观赏台。没有比它更正的位置,可以将花楼一览无余,而且三楼的高度有些居高临下,观赏歌舞别有一番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