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伯表情凝重看着殷时,双手紧握着长鞭,指甲边缘一圈泛白,眼底是一片隐忍。
江寻淮看着广平伯,又慢慢悠悠的拿起茶杯,轻描淡写的瞥了殷时一眼。不用去看也知道,殷时这会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见此,老太医默默地道了一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早早地与顾赢洲告辞了。
长鞭挥动,在空中发出响声,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
“夫人!夫人!”
旁边的丫鬟慌张地叫起来。
鞭子还未老老实实地落在殷时的背上。江寻淮就看见广平伯夫人一下子昏厥过去了。广平伯第一个反应过来,抛下鞭子。殷时更是惊慌,广平伯上前抱起广平伯夫人,场面陷入了僵局。
江寻淮看着广平伯对着景阳侯爷道了一句。
“夫人身体不适,老夫改日再登门拜访。”
广平伯脸上全是焦虑。景阳侯爷望着满脸泪痕的广平伯夫人,脸色看上去十分苍白,好似真的因为伤心过度而陷入了短暂的昏厥。
景阳侯爷也不想将此事闹大。这要是出什么问题,景阳侯府的名声也不好听。
江寻淮看得真真切切,心知肚明。
这么巧?
在这个关节眼上昏厥?时间也掐的太好了吧?
顾赢洲看着眼下的局面,但笑不语。明白的人都摸的清楚这是什么套,不明白的人也是不明白。
景阳侯爷欲言又止,本想着下决定,可是又看着江寻淮还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脸色的病白越发严重。若是替江寻淮做了决定,答应了广平伯,殷时必然是要跟回去的,那么,江寻淮定然是不依的。
倒是张氏大叫起来,对着景阳侯爷说话,看起来就好像只有她一人心怀慈悲。
“侯爷,广平伯夫人都这样了,不如此事就作罢了。”
江寻淮闻言,弯了弯嘴唇。
这张氏是在变相给她这个嫡子找不痛快。
江寻淮放下手中的白瓷茶杯,清了清嗓子,让在场的人把注意力再度迁回到江寻淮身上。
“广平伯爷,既然广平伯夫人受了惊吓,那么送广平伯夫人回府吧。”
景阳侯爷看着江寻淮,觉得江寻淮变得宽宏大量了。本来景阳侯爷还在担心江寻淮不会放人。因为江寻淮一直都是一个死磕到底的主,不可能这么轻易放人,就算江寻淮要放人也要有所代价。
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江世子你?”
广平伯脸上摆着呆滞的表情,迟疑了一下,随即又礼貌的对着江寻淮道谢。
“多谢江世子。”
江寻淮这番答应让广平伯喜出望外,看起来貌似是江寻淮咄咄逼人而使得广平伯这般左右为难。
江寻淮嗤之以鼻。
随即,广平伯就让人松开绑着殷时的绳子,殷时想要起来,却因为小腿还在麻着,差点又跪回去了,他一脸担忧的上前看着广平伯夫人。
江寻淮起身,只是看着殷时的眼底翻卷的风云,就跟要杀了她才能解恨一般。看到这里,江寻淮话锋一转。
用平静的话语对着广平伯爷说话。
“伯爷,你要带广平伯夫人回去,没有人拦着你,但是,殷世子要留下来。既然打定上门要道歉就要说道做到,不能让人说广平伯做人言而无信。晚辈这是替伯爷着想。还希望伯爷能领会晚辈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