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侯爷闻言,抬起眼皮子,瞧了一眼无可奈何的江寻淮。然后收起丹青就要赶江寻淮赴约去。
江寻淮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爹,我本是想要如此,奈何那主母竟然是这般的厌恶我。”
侯爷听到江寻淮的话。捕捉到了“主母”二字。
莫不是这张氏从中作梗?
景阳侯爷思及至此,不悦的蹙起短眉。
江寻淮见此,大约是明白了景阳侯爷要让她说说这其中的实情。
这下,景阳侯爷定然是不会让江寻淮现在赶去赴约了。要知道,现在就算是去了,于事无补。何况,这些天,江寻淮与齐纳塔塔的关系处理的融洽,目前还没有发生过什么口角。且多次还带着齐纳塔塔进景阳侯府。若是迟到一次,倒也无伤大雅。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这张氏头上。景阳侯爷岂能不管?这一个景阳侯府的夫人若是处处针对世子,这是要说出去,得要多讽刺?
侯府的女主人针对下一任侯爷,这不是自寻死路?
江寻淮要上位侯爵的位置虽说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也是占了十成里面九成。这张氏非但没有讨好,居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找她江寻淮的茬子。
“爹,平日里孩儿是同爹一块用晚膳。可,这些日子,孩儿同赵进与齐纳塔塔两人常常聚在一起,时不时在外吃饭。这也是正常的事情,本来今日也同齐纳塔塔约好。孩儿应当与爹您说上一句通告此事的话,奈何,主母却对我这婢女说您午休去了。”
说到这里,江寻淮适时结束这个话题。因为这个话题还不够重量。于是,江寻淮又抛出另外件事情。
“爹,我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这般惹母亲不快,我这没犯事的下人也由得母亲这般折磨,长此以往,那这些奴才该如何伺候我?我身为景阳侯府的嫡长子该如何自处?”
说罢,景阳侯爷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江寻淮示意婢女上前,扯开了衣袖,露出了一小节瘀伤。看上去是前几天被人打后留下来的紫青色。
景阳侯爷顿时觉得这张氏心思歹毒。居然下得去这么狠的毒手。
景阳侯爷本是不喜这张氏,眼下江寻淮又寻了张氏的错处,惹得景阳侯爷对张氏更加厌恶。
江寻淮见这景阳侯爷脸上的露出诧异的样子,随即又为婢女辩解。
“爹,孩儿不知犯了什么错处,母亲竟然这般动手打我身边的婢女。这婢女伺候我多年,她什么脾性,孩儿一清二楚。若非她爹输光了钱财,也不至于要让她卖到侯府里面。她做事小心谨慎,又怎么会故意来打扰爹,您的午休呢?”
江寻淮说罢,婢女低低抽泣了几声。好似是因为江寻淮说到了动情处而露出了委屈。
“果真如此?”
景阳侯爷垂下眼帘,思绪翻涌。
江寻淮则又上前说了几句话。
“爹,孩儿自小便知我不如他人。但孩儿也未曾受过这般待遇。儿子扪心自问,打从娘离世,孩儿是混账了些,但是,孩儿却没有一点要故意丢人的意思,不过都是孩儿的年轻气盛才犯下这些过错。如今,儿子认为母亲(张氏)却是觉得孩儿整日游手好闲,败尽侯府的家产,道是儿子不配做这世子之位。”
说起来,江寻淮也没有杀人放火,更没有犯科做出什么违背纲常伦理的事情。
话落,景阳侯爷的脸色青铁一片,将书案上面的东西扫落一地,杂乱的掉在了地上,怒喝道。
“胡闹!这张氏未免也太过放肆了!世子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可以随便议论的?!”
景阳侯爷固然知道这江寻淮是个混账的,可,那也是他的儿子。是他明媒正娶进来的妻子为他拼命生下来的孩子。每每愧疚于怀的时候,把补偿全部都给了江寻淮。况且,这景阳侯爷上下,除了他一个嫡出的男儿,还有谁能有资格成为侯爷?
看着江寻淮眼底的疲倦,景阳侯爷终了还是让江寻淮回去静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