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师兄……

“乐凰，听娘亲的。放弃攻击妖怪。”眼前娘亲那双温柔的眉眼忽然变得有些阴郁，像在逼迫着乐凰，放弃一直以来的梦想。

不……我不会放弃的……

她盯着慕尘那有些扭曲的脸，又转过头瞧着向她愈发靠近的娘亲。

不……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

她摇着头，后退着。

一定不是这样……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是你娘亲啊！过来，听我说。”她向乐凰走来，招着手。

“你不是我娘亲！”乐凰的眼神变得严肃，变得更加审视，再没有爱意与亲情。

“我明明是你娘亲，你为什么不认我？”她的眸，阴冷。

“娘亲才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乐凰坚定道。

她的娘亲一定不会怂恿她对人类下毒手，至少……她的父亲是个凡人。

至于对妖，是因为它们侵犯了人界。

“乐凰，闭眼！”慕尘远处的声音终于能稍稍听清了些：“是心魔！”

心魔……

这是心之所引，却以相反的方向诱导你吗？

眼睑缓缓闭合，娘亲的容颜慢慢消失在眸中。有那么一瞬的不舍，却也愈发坚定。

忽然，她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慕尘、萧意和若仙。

他们怎么会在我的脑中？

她奔跑过去，与之汇合在一起。

“咱们终于汇合在一起了，以……意念的方式。”慕尘道。

“意念？”乐凰问。

“刚才那个箫声牵动咱们的意念，催化了咱们的心魔，将咱们隔绝在一起。我动用的内力，催化意念，让咱们四个人又在一起了。”慕尘解释道。

“怪不得……我刚才看到了师父！其实，看到的那个人是心中最牵挂、最想念或者爱意、恨意最深的那个吧？”若仙问道。

最牵挂、最想念或者爱意、恨意最深的那个吗？

若仙说得没错，那是赋予了她生命，又在弥留之际给了她信仰的人，也是她最牵挂的人，更是她生命轨道指向的人。

“哎……我看到了我爹……哎……”萧意无奈，忽然眼波流转到乐凰的身上：“你呢？看到的是谁？”

“是我娘。”她神色有些黯然，又抬头看向慕尘：“慕师兄呢？”

“我谁都没看见。”他面无表情，语速快到想赶紧结束这个问题，可眼神中却夹杂着恐惧、悲伤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恨意。

慕师兄……他怎么了？

乐凰瞧着他的样子，根本不相信他谁都没看见。他不仅看见了，也许还揭起了他深深伤痛和伤疤。他从来都是温柔的或者冷淡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凝重。

正想着，忽然箫声再起，四周的声音越发强烈起来。

“不要睁眼，睁眼会再次进入心魔。”慕尘嘱咐道。

“必须闭眼吗？”乐凰问道。

“你还想再入心魔？”慕尘回复道。

“不想了……”乐凰无奈，只好闭眼，可是闭眼捉怪并非她的强项啊……

“那我怎么感受妖气呢？”她一边紧闭着双眼，一边听着四周杂乱却有序的各种乐器声，一边又要注意着妖怪，一边还要听慕尘的话，已经“手忙脚乱”了。

“乐凰，你可曾记得你除过的第一只妖。”慕尘问道。

“记得啊，怎么？”

“还记得当时洞内很黑，你是怎么辨别妖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