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父亲回来,大哥的事情自有父亲处置。父亲不至于要了大哥的命,母亲往后一样可以疼他。”
“不一样的。”靖安侯夫人说,“这怎么能够一样?你大哥如果没了世子的位子就什么也不是了。”
靖安侯夫人如今也算是看得明白,陈思宇如果没了世子之位,只怕连个市井小民也比不上。
不过若说就此放过,她却又暗暗摇头:“这般都是他自找的,似他这样的无才无德,将来袭了爵也是祸害。为了咱们侯府能长长久久,他还是让贤的好。”
闻言,陈钥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她前世就不大相信有哪个家族可以数十年、百年、乃至数百年的长盛不衰,这会子更是如此。
不过母亲想得开也是好的,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讲那些个不着调的话。
因说:“母亲可知二哥同父亲现在启程回来了没?许多日不见,我怪是想念二哥的。”
说起二儿子陈思原,靖安侯夫人心中的郁郁之气不由去了大半:“你二哥是个好的。”
“你父亲同他正回府的路上,因前几日怕你生事并未告诉你,而今看来,着实是我多此一举了。”
说着,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中用的,算着莫约再两三日功夫他们就该到了,却倒下了。钥儿你且替我来操办一桌席面替你父亲和二哥接风洗尘。”
“不过也不要太过张扬,毕竟你大哥做下丑事还待侯爷回来处置。”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显然是要赶人走。
陈钥叹了口气,对蔡妈妈说:“母亲这里就拜托妈妈了,等过两日母亲大安了我再来瞧。”
她能够理解自己母亲的心情,前世的她也经历过这样一段,只不过更加刻骨铭心。
蔡妈妈没有想到这位小姐会这样果断离去,在她看来,小姐这会子应该是缠着夫人撒娇的。
不过她也不是多事的人,只唤醒了假寐的靖安侯夫人:“夫人,小姐已走了。”
靖安侯夫人睁开眼缓缓坐起,眼底是一片说不出的阴沉:“我曾经还当老大是个可造之材,没成想到底是我瞎了眼看错人。”
“对了,那逆子可已送到祠堂里跪去了?”
蔡妈妈道:“已送上去了,只是祠堂毕竟荒芜,大少爷又是习惯了有人伺候着的,夫人您看...”
“不必理他!”靖安侯夫人毫不犹豫道,“这都是他自找的,若他安安分分的,即便没有什么才能,这个世子之位也能坐得安稳。”
“可他偏偏是个无才又无德的,屡次三番设计她妹子,如今栽到钥儿手里也是报应。”
“我都已经怀疑侯爷是不是早看透了思宇,所以才要带着思源离府...蔡氏,你说呢?”
这话却不是她可以议论的...
蔡妈妈从容一笑:“二少爷自幼尚武,颇有侯爷的风范,侯爷喜欢二少爷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