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杀她?”凤槿听后,有些恼怒。
“她本是人类,想要修仙,自然要保持一颗至善至尚之心,但她却扰得妖界不宁,连我的修为都想吸噬,最后见到她时,神情如魔,堕落至此,可还能留?”朱雀的心愿是想她修得上神,既不能实现,又祸害妖界,实在是留不得。
“颜兄如此说凤弟不能苟同,在这妖界,谁又能孑然一身,刚正不阿?她只是沦为和我们一样的妖物而已。”凤槿眼波流转,含着深沉的怒意,任谁都无法分辨。
“她一人类修成魔,又使我置于何地?”帝颜眼里含着明显的怒意,语气微重。
“好了好了,我们该讨论的是她为何会起死回生,忘却记忆,跑偏了,跑偏了。”悠献没眼看即将争执的两人,只好做了和事佬。
凤槿本想继续,但他发现门外闪着阵阵妖气,眼神尖锐,朝门边看过去。
“谁?”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
“何事?”帝颜有些不悦,主仆两人真是不省心。
“木姑娘情况转急,还望悠神医速去医治。”
凤槿听后顿时眉头紧蹙,眼中盛满担忧,径直向药屋寻去。
悠献也很是惊异,按说泡完药浴,会缓很多,这是为何?
几人又到了木槿床边。
“怎么回事?”凤槿不禁问道。
悠献把完脉,心中更是大惊!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摸了摸胡须,思索了片刻,道:“如此只能看天命了。”
凤槿听后整个身体一震,眼角好似一阵冷风吹过,眼眶变得微红,心中掠过洪水猛兽,阵阵的刺痛,他不敢去碰触那双小手,害怕无一丝热气,他定定的望着她的小脸,期待着她纯净的双眸能睁开,像从前那样看着他。
千百年来,他沉迷于权势,心若磐石,心狠手辣,用尽了心思与谋略终是夺得羽族君主之位,然而当身处高位之时,却是无边孤寂的到来,于是为了修为他又无恶不作,吸噬诛杀,直到她的到来。
看惯了这妖界的尔虞我诈,残忍欺骗,从未见过拥有那样一双透亮干净的眼眸,他承认,他当时心确实动了。
如今,他好不容易发起攻势,便能与她一起云游天下之时,却告诉他,她也许再也醒不过来了。
怎么可以?他还没有亲口告诉她,他心悦于她,怎么可以?
“主上,木姑娘有灵珠护体,定不会就这么走了的。”叶漾看着本是骄傲的人,如今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安慰到。
“是啊,叶护法说的对,说不定又会起死回生。”悠献顿觉不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臭嘴。
凤槿斜眼看了看他,不言一语。
叶漾向悠献两人眼神示意,三人便走出药屋,留下两人独处。
“身处地狱,无边黑暗,是黑是白,全凭选择。”
在梦中沉睡的木槿脑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她额角一直冒着细汗,头脑发热。
选黑还是白?
黑是什么?白又是什么?这又怎么能界定清楚呢?
世间万物,谁又能说得清?
女鬼看着如此辛苦的她,心中不禁担忧,眼前的人已然陷入矛盾之中,该怎么办?
“你作何选择?”脑中话语步步紧逼。
“你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你作何选择?”它一直重复着。
“如果真的要这么极端,我宁愿不做选择,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它拥有许多不同色彩,为何只能选择一种白?”
“看来你还没能明白。”
“是你不明白,是这个世界没有明白!”
脑中的话一时停滞,木槿担心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