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端于顶,似乎也将路上行人催得行快了些。
但好在,盘穿于盛京城的燕秦河,还能不时唤来些许凉风。
“你说,这张嗣敏心眼儿还真是多。”叶笙叹了一声道。
苏清宴听完轻笑,伸手一晃,挑眉道:“若非如此,他怕是出不了江州,更到不了京都。”
“在同人做交易时,若太早太急地将手中筹码全盘托出,才是”
“蠢。”
竹禹端着一张娃娃脸,忽然吐出了一个词。
末了,还颇为矜贵似的,睨了一眼一旁的叶笙。
一时间,也不知是在言谁。
然而,叶笙却是未管那许多,对着某个娃娃脸微微一笑,作势就要上手。
竹禹见状眼疾手快地一躲,但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因为,自叶笙腰间摸出的那把细镖,正稳稳得落于竹禹脚前。
不,准确说来,是落于竹禹鞋尖。
细镖自鞋面稳稳插入,穿过鞋底,锥于地上,就那么横在竹禹的脚尖于鞋尖之间。
还将竹禹稳稳地定在了原地。
“跑,接着跑。”
叶笙笑得人畜无害,温婉的脸上一片真诚之色。
连一丝一毫的伪色都瞧不出来。
而目睹了全过程的苏清宴,则是收嘴,一滞。
原来,竹禹这货平日说的也还是有几分真话的。
随即,便听叶笙又道:“我知道。你平日里就对着轻功下苦心了。将这跑路绝学练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我跑不过你。”
“所以就只好让你停下来陪姐姐我了。”
竹禹:“”
在默念了三遍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后,惨遭暗器的竹禹,才端起笑,语气真诚道:“叶笙妹妹。”
叶笙哼笑了一声,也捏着语气,“小禹弟弟。”
的确,竹禹虽然年长于叶笙,但若按入府年岁算
竹禹闻言气一滞,才似认命般,弯着细眸,好言好语地开了口:“叶笙姐。”
叶笙环肘于前,“错了没?”
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叶笙这番大姐大作派,苏清宴一时间也顾不上笑话自招口祸的竹禹了。
“错、错了。”一阵如蚊蝇震翅般的声音传来。
“说清楚人,谁错了?”
叶笙微微一笑。
“小、我错了。我不该趁机损你。”
而当第一句话一旦说出口,后面的话似乎也没那么难了。
“真的,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