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替一个酒肉穷兄弟到自家老太太房里去讨丫鬟的,也是没谁了。
规矩学成这般模样,想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子弟。
想到这儿,小二摇头轻嗤了一声。
瞧他真是,蛤蟆身上插鸡毛,算个什么鸟儿?
他们这小茶铺,又能来个什么了不得的人儿?
说书先生是老东家非要请的。
算账的,是少东家。
跑堂的,就他王三儿一个。
就在王三儿刚扫完地,从身上摸抹布时,忽的听得一声怒斥。
转头瞧去。
还是方才那少年。
不过,因这时茶铺里的茶客也散得差不多了,所以,也只有方才那少年。
“他大爷的,小爷我的玉佩呢?!”
还未待王三儿作出反应,便见少年将四方桌一拍,凳脚一踢,便要朝柜桌处冲去。
震得正在柜桌处拨算盘的许匀,一个激灵。
“喂,小白脸,小爷我的玉佩丢了。”
“说吧,打算怎么个赔法?”
许匀抬头便是少年那副满脸戾色的模样,吓得一抖。
“怎、怎么个赔法”
忽然见到个就差把文文弱弱四个字刻在脑门儿上的人,苏清宴也是一顿。
而紧跟而来的竹禹虽然不明状况,但也未曾阻止。
突然被两个人这般盯着,霎时,柜桌前的许匀,抖得更厉害了。
还是抱着一方镇纸和算盘一起抖的。
王三儿见状也忙放下手中的抹布,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了过来。
拱手开口:“这位爷,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小的也在东家这儿干了快两年的工了。”
“您也瞧见了,这茶铺不大,但确实未曾怎么出过偷盗一事。”
“想是哪里出了误会,不若您先说一说您掉的是个什么物什,小的先帮着您在铺里仔细寻一寻?”
虽是以谦词不知当讲不当讲开了话头,却是犹如连珠般噼里啪啦地一下就占据了主动。
虽干的是贱役,但这话头理得倒是比这算账的少东家顺。
有意思,市井果然多人杰。
苏清宴闻言一笑。
只是这笑,看在许匀等人眼里,与嗤笑无异。
果然,下一瞬,便听少年没好气地嗤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小爷我找的是你们东家。”
“你,是吗?”
说罢,少年还以一副极为鄙夷的眼神,将褐衣小二打量了一番。
“你不是东家。”
“看样子,这白斩鸡也不是。”
少年气哼了一声。
随即,便作势要往后院冲。
“你们东家呢!你们东家呢?”
“小爷我要找你们破茶铺赔钱!”
“你、你、朗朗乾坤,你要做什!”这是白斩鸡许匀的声音。
“这位爷,这位爷,咱有话好好说。”这是小二王三儿的声音。
“你们还当我家少爷要讹人不成?”这是竹禹拉偏架的声音。
几番推搡之下,愣是让苏清宴寻到了出路。
“这是怎么了?”
忽的,茶铺门口传来了一道年长男子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