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能跟着一起去瞧一瞧吗?”
这女子又笑了起来,道,“道爷说话可真是有趣,腿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就去呗。我们还能拦着不让你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得!
张自道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向西苑走去。
到了之后,但见那里一片片的菊田。以金黄色的菊田最多,又有白的、红的、紫的等等诸多颜色。
人们在菊田中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菊田间的土路上,有一上了岁数的老人在巡逻,弓着腰,背着手,但凡看见菊田哪个偷了懒,便喊一声那人的名字。被喊了名字的人赔个笑,继续除草的除草,修剪枝叶的修剪枝叶。
那老人见了张自道,招了招手。
张自道走过去,他思量着这老人应是一个管事。
“不知老丈喊贫道过来,所谓何事?”
老者须发斑白,常年劳作被日头晒出的黝黑肤色,脸上的皱纹像是一道道沟壑。
老人指了指这一片片的菊花,说道,“小道长,觉得这景色如何?”
张自道也不知老人在打什么主意。
他说道,“景色甚好。”
老人一笑,连牙齿也不多了,他说道,“是吧,我也觉得这景色甚好。”
老人伸出手比划着,说道,“我今年七十有一,常言道人到七十古来稀,可我还觉着还能再多活两年。”
“为啥?就是因为这片菊园在。”
“陶公子与陶小姐,在小老儿眼中,就是那在世的神仙与活菩萨。”
虽然不太清楚,老人为何突然就夸赞起来陶生姐弟二人。
不过张自道仍是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表情,问道,“那敢问老丈为何这般说?”
老人说道,“我家世代居住在延陵城边的一个小村庄,靠着种田为生。不过种地就要交粮,给皇粮国税交一遍,再给地主那里交一遍。地里产出的几斗粮食,连娃都难以养活。”
“可陶小姐与陶公子来到延陵城后,建了这片庄园。让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帮着打理菊花,不仅管吃管住,还月月给工钱。”
“以前种地时,吃的都是清汤寡水,在这里,三五天就能吃一上顿肉食。像小老儿这样都快干不动活的一把老骨头,陶小姐与陶公子也没把小老儿赶出去。反而说庄园有位老寿星是福气,还每月给小老儿一份钱,说是喜钱。”
“小老儿就一庄稼汉,哪里当得起什么寿星。”
张自道有些怀疑的打量着老人,都言人老成精,七十一岁,放到这个世界,的确是十分稀有,这老人是不是察觉出那陶生姐弟非是人?
不然见了他这个道士,为何要这般去夸陶生姐弟。
张自道于是说道,“老丈可能不知,贫道与陶生乃是朋友。”
老人有一瞬间的放松,这位老人的确有些狐疑陶生姐弟二人的真正身份。老人活了七十余年,不曾见过,也不曾听过,有哪家人,能种出品种如此之多,还如此上佳的菊花。
而且还有一事,老人记得半年多前,有一次傍晚时,他无意中看到陶小姐拎着一株七八尺高,异常大的菊花走进庄园深处的草屋。
老人说道,“既然道长与陶公子是朋友,那小老儿也就不多叨扰了。”
背着手,便又继续巡逻去了。
中午时,去延陵城内送菊花的人回到庄园,还带回了一个消息。
延陵城内,来了一个卖艺人,卖艺人养了一条黑狗,能人言也能唱歌。引得延陵城中的人,争相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