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空白。
再翻页,仍是空白。
一本书中,一个字都未有。
再拿一本书,仍是一字未有。
看向书架,上面的书少说也有百本。
拿出来。
依旧是一字未有,空空如也。
“这葛家的猴子在装文化人?”
张自道摇了摇头,自是不会信这个想法。
此处院落二进,在延陵城也算是中等之上的人家了。
以葛家的财力,即便是要买书当文化人,市面上流通的书,何书买不到?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买一堆无字天书来。
若不然,来了友人,进了书房拿起一本书,岂不是当场露馅。
张自道看向书桌。
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毛笔未蘸墨水,墨块被研磨去了大半,纸是雪白,砚台未有一滴墨。
这时。
张自道手中凭空多出来一本黑白封皮的书。
翻开。
首页。
“张自道,观棋一百零八手,得棋子二枚。”
“天之道,有得必有失。”
第二页上的大红嫁衣画像,已经褪去了颜色,化作了黑色墨水画。
原本空空如也的第三页,此时浮现出一张画来。
一位身着霓裳羽衣的倾城女子。
正作‘含情独摇手,双袖参差列’舞姿。
只是一幅静态画像,却让张自道似乎能看到一曲霓裳舞,画像中那女子的舞姿随风散开又收起,婀娜身影翩翩起舞。发鬓之间的那对桃花眸,如水波一样勾人心魄。
这霓裳羽衣女子是否会是杀死葛家七人的凶手?
张自道揉了揉眉心,却是无法确认。
第一幅的红嫁衣,他本以为会是幕后黑手太和老鬼,结果非但不是加害者太和老鬼,反而是受害者。
只是红嫁衣时,尚且有散落一旁的太和铜钱这一条线索。
而如今凭空出现的第二幅画,除了霓裳羽衣女,上面未有任何其它的东西。
前面大厅正堂。
“贫道告辞。”
张自道看了一眼七只猴子手中握着的菊花,接下来,要去陶氏姐弟庄园一趟。
离开不久。
一快马驶来葛家大门前。
从马背上翻身下俩一衙门中人。
是一位国字脸,浓眉大眼中年大汉。
正是延陵城的捕头,夏侯肃。
有黑面铁判官之称,查破多起大案,在延陵城很有威望。
夏侯肃立在大厅,他手中拿着一株金黄菊花,冷声道,“葛家发生的异事,破案之前不许告知任何人,父母兄弟皆不可!若是从谁口中走漏了风声,脱了官衣,回家!”
那位擅自做主,让短发道士进来的捕快,霎时间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去,他只庆幸还未来得及告知夏侯肃,他放短发道士进来过。
又瞧了那几位同事,捕快便递了个祈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