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银子,足够寻常人家半年的衣食。
“我,我,我卖。”一小孩儿说道,他摊开手,可惜手中的血香果已经被咬了一口。
“你这血香果都被咬了一口了,让他人还怎么下口,还有没有别的血香果了?”秀才皱着眉头。
小孩儿方才贪吃,只剩这半个,一想到二两银子要没了,哇的一声给哭了出来。
“得得得,一两银子,卖不卖?”秀才说道。
得了半枚血香果,这秀才虽是表演了一副后悔之情,可惜眉宇间着实太喜,那表情看的就让人生恶。
小花握着血香果,气鼓鼓的说道,“道士哥哥给的,我不卖。”
另外四个小孩儿都卖了。
小草上来打算跟小花说话,被小花给狠狠刮了一眼。
小草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几个秀才有把血香果放在手心里傻笑的,有拿着血香果放到阳光下欣赏血香果的,有琢磨着如何吃才算是吃血香果的。
张自道揉了揉快被气哭的小花儿脑袋,起身,咳了一声,目光怜悯的看向几人,还哀叹几声。
中年秀才正欣喜得到血香果,就看到短发道士这般眼神看自己,不由心中一凛,问道,“道长,怎么了?”
张自道叹道,“贫道见你等几人这般欢喜,便心生不忍。”
蓄须中年秀才说道,“这是为何?”
张自道说道,“你等皆将大祸临头,喜变悲,乐变苦,哎,只是天命有数,生死有定。贫道每当见到生离死别时,便心生不忍。”
这,这,这。
蓄须中年文士脸上表情也由喜变哀,道,“道长,您说的可、可、可真?”
却见短发道士一脸悲天悯人的看着他不作声。
蓄须中年文士再顾不得买来血香果的喜悦,几欲瘫倒在地。
有秀才大怒,“道士,休要张口胡言,我们素来做文章,修德行,与乡里为善。怎会有大祸临头!”
岂不料被同来的秀才拉住,说道,“你忘了半月前在稻香镇为鬼伸冤的道士,眼前这位道长便是,道长有通鬼神的本事,你不信道长,可别害我。
求道长救我!”
这人一面说着,竟跪倒下来。
又一秀才脸色惶惶,自言自语道,“连几岁稚童都可钓上来一尺鱼儿,我却一条鱼都未钓上来,难不成上天真在预示我有大祸将临?”
钓不上鱼?
张自道听到了这人的自语,看向了稻河,难不成是绣娘被李秀才害死,迁怒于书生,便让这些秀才无法在稻河钓上鱼。
不过稻河一切平常,若真是绣娘从中作怪,他便不可能察觉不出河水异常。
张自道皱了下眉头,不过他一直未察觉到绣娘。
秀才们说道,“求道长,大慈大悲,救救我等。”
张自道说道,“也非是不可救,只是。”
蓄须中年秀才说道,“道长需要什么,请尽管说。”
张自道说道,“血香果。”
方才买了血香果的秀才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血香果,他们有。
张自道收起血香果。
蓄须中年秀才把今日钓鱼一事说给了短发道士听,“道长,是不是因为我等同为秀才的缘故,稻河中的水鬼盯上了我们?”
张自道只道,“天机,不可泄露。带贫道去你们钓鱼的地方瞧一瞧。”
蹲在岸旁,张自道拿着秀才们钓鱼的鱼竿,做工精致,鱼饵也新鲜。只是这鱼钩,怎么是软的。
鱼钩的造型也精美复杂,蓄须中年秀才酷爱钓鱼,年前侥幸得了一块天外陨铁,便找了城中最好的铁匠,打算用陨铁打出了一套鱼钩。
那陨铁不易熔锻,日前几个陨铁鱼钩才打制而成。
只是中年秀才不知,这陨铁在陆地上坚固难摧,入水后便就像面条一样会软下来,出水还可恢复原状。
如此一来。
鱼钩入水变软,水中的鱼就算咬钩,哪里会上钩。
张自道站起身,说道,“贫道说两句话,能不能救你等还需看天命。”
“请道长说。”
短发道士说道,“第一,年关之前不可吃河中鱼虾;第二,年关之前不可乘船过河。”
蓄须中年文士就是个爱鱼之人,听了第一条,便是要了他半条命,他连连问道,“道长,是否是只要熬过了年关,就可没事。”
张自道说道,“是。”
“这鱼竿?”
“沾上了水鬼气息,你还要吗?”
鱼竿哪里有命值钱。
蓄须中年文士连忙摇手,“不要了,不要了。”
众秀才再三拜谢后,推攘着离开稻河。
小花儿有些好奇的问另外两个,“那秀才用咱们的鱼竿也钓不上鱼,水鬼姐姐不会也生我们的气吧。”
另两个小孩就咯咯笑了起来。
一人说道,“小花儿,每次钓鱼,你都抢你哥小草的鱼竿,我们就趁你不注意时,故意给小草的鱼竿换上鱼都不吃的鱼饵。那秀才正好拿了那根鱼竿,当然钓不上来鱼了。”
张自道听了几个小孩的对话,哑然失笑。
几位秀才并未被水鬼绣娘戏弄,只是因陨铁鱼钩才钓不上鱼。再则这几位秀才也未有灾祸,道士见秀才们得到血香果后百般姿态,知血香果价格远非二两银子可得,才故而同样以骗再骗回血香果。
看向稻河。
不过绣娘与李屠户,去了哪里?
另,本章三千六百字,咳,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