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弟说笑了,”法明道,“师父将你留下,并没有要责罚的意思,而是有心助你。”方暮素知慈渡大师慈悲为怀,在普渡殿,慈渡大师那么说,也不过是顺应众意的无奈之举,没想到,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你也看到了,那计安长老和常安然一唱一和,硬要将你和魔教扯在一处。如果此时飞云大师将你带回紫霄门,师弟觉得会如何?”法明似笑非笑的望着方暮,方暮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还请师兄赐教?”法明说,“飞云大师向来刚正不阿,对自己的弟子,更是严厉无比。你若随她回去,为了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少不得要先将你吊起来打上一顿,然后送入地牢,恐怕不丢了半条性命,是绝不会放你出来的!”
想到黎晴雪和司马露等人惧怕师父的样子,方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法明继续道,“这还是最好的情况,若是那计安长老或者什么人死咬不放,说不得,飞云大师只能忍痛割爱了!”
尽管法明没有说明那个“死”字,方暮已经心领神会,吓出一声冷汗来。法明微微笑道,“师弟不必担心,此刻你住在慈心大师的旧居,别说是计安长老,就算是御羽堂的堂主刁飞章亲自来了,也不敢擅闯!”
此刻方暮才明白了慈渡大师的良苦用心,朝着普渡殿的方向深深一拜,红了眼眶。法明带方暮走进禅房,里面收拾的干净整洁,他说,“慈心师叔简朴,你住在这里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对我说。”方暮感激道,“师兄的话,我记着了。只是我如今是戴罪之身,师兄不必格外照顾。”法明摇摇头,悄悄退了出去。
慈渡大师将众人打发回去,独自坐在普渡殿中出神。法清悄无声息的从外面走进来,低声说,“师父,累了半日,您也该歇歇了。”慈渡大师问,“人都送出去了?”法清道,“是,不过。”他欲言又止,慈渡大师苦笑一声说,“可是计安仍不放心?”法清气愤道,“他仗着是御羽堂的长老,十分不把人放在眼里,说话也阴阳怪气的。”慈渡大师道,“那个人,不提也罢。只是两日内,他必会翻出新的花样来,我的确要好好歇歇,法清,扶我起来。”
“疼,师父,我疼!”黎晴雪躺在卧房中,脸色惨白,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司马露焦急的守在旁边,师父没回来,方暮也没回来,只有师姐一个人被送了回来,她能商量的,也只有墨玄机一个人了。
“表哥,师姐这样,不会出事吧?”方才情急之时,司马露把师父房中的药一股脑的寻来,一一喂给黎晴雪,现在想来,很是后怕。墨玄机双脚站在门外,脑袋却不安分的探了进来。他咂着嘴道,“晴雪姑娘都伤成了这样,方暮那小子不会已经没命了吧?”
“呸呸呸,你胡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司马露对方暮的态度逆转,竟然护起他来了。墨玄机道,“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不常有,怎么就轮到他了?”司马露不服气道,“怎么,你眼馋心热,嫉妒方暮啊,哼!”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有人通传,飞云大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