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那些天一直好好养伤,还好刀扎的不是很深,接下来只要伤口结痂,就没什么大碍了。
当然小白也没闲着,族长派人来教她要在族祭上跳的舞。这次不是老嬷嬷,而是一个穿着粉衫的奇怪男子。
第一眼看到那人的时候,小白以为是女的,没想到是个嗓子贼亮的汉子。别看人家是汉子,他翘着兰花指转圈圈的时候挺妖娆的。
祭舞没有复杂的动作,就是扬着佛铃回旋于祭坛四周,然后向天地祷告,为族人祈福,就可以了。但练起来就不轻松了。
“你会不会走路?哪个女的走路这么粗鲁,不会小碎步走嘛?”汉子吼着小白,随即亲自示范如何走,看的小白是一愣一愣的。
她跟在汉子身后,小步小步迈着,大病刚愈的身子还有些不稳,晃来晃去,她叉着腰试图稳住,谁知越走越乱,差点踩到汉子的鞋。
“你在干嘛呀?好好学听到没有,没学好不许吃饭。”洪亮的嗓门震得小白耳朵生疼,她连忙点点头。
汉子教了她基本舞步后就溜了,因为小白在几次三番摇晃后终于把他的鞋给踩掉了,他看到绣着粉花的鞋子上一个大黑脚印,差点没气疯。
索性他也懒得细致指点,大致教了几遍,他就心疼地捧着鞋子光脚离开了。小白还是不能明白,那个鞋子至于那么宝贵吗?
不过没人催她,一个人练也挺好的。但小碎步真的很难练,毕竟她懒散惯了。一时半会纠过来,有点难。
后来琢磨了会,她发现沿着砖缝走比较稳,于是就这么练着。因为担心会摔倒,所以她一直低着头紧盯着地面。
一点一点地向前走着,她努力的控制着步伐,双手平摊在身侧平衡着摇晃的身子。慢慢走着,她留意到砖缝里似乎有青苔,于是又走神了。
“咚。”头撞到一个宽大的胸膛上,小白惊恐地抬起头,对上三少爷清冷的眼眸,吓得她直往后退,可惜没来得及逃走,就被他拎住了回来。
“走路不看路?”他低头看着一脸无措的小白,面无表情。
小白拼命地摇头,心里拔凉拔凉的,万一他生气后把她扔了出去,她无处可躲,咋办?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掉以轻心了?”三少爷静静望着小白,眼眸沉了下来。
小白犹豫了会,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小心点。”三少爷甩下一句,便离开了。
看着他走远,小白按了按惊吓过度的心,还好他没生气。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小白又继续练习小碎步,这回她学乖了,用余光瞄着前面有没有人。
练了会,她觉得小碎步差不多熟练了,就开始练舞步了。
捻指握铃,上前几步,随即摇铃三下,围着祭坛绕三圈,然后跪下行叩拜礼。族里有多少人,就要重复多少遍。最后将佛铃还到族长手中就礼成了。
没有祭坛,就对着树绕圈。没有佛铃,就拿树叶凑合。没有族长,就把树叶放在石墩子上。反正就地取材。
小白渐渐熟练了舞步,一阵风拂过她耳边的碎发,忽而失神间,手中的树叶被风卷走,她看向天际,一群鸟飞向南方。那是家的方向。
回过神,小白又捡了片树叶继续练着。偶尔有婢女驻足观望,她直接无视。现在不是考虑别人目光的问题,而是她想要回家这件事。
在族祭前一天,族长差人送来了祭服。一袭雪白长袍,小白看到的时候都惊讶了。毕竟从婢女的服侍就可以看出,白色在宗族的地位之高。
不过,这也跟她没啥关系。她试着换上那件白袍,走到院子里跳一遍。她把树叶放到石墩子上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她转过身,对上三少爷打量的目光。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没声?
“连衣服都不会穿。”三少爷嫌弃地俯下身,一把拽开小白襟前的衣带,惊得小白连忙捂住衣服,他要干嘛。
“松手。”他淡淡望着她,小白犹豫了会,才慢慢松开。只见三少爷熟稔地为她系着衣带,祭服与一般衣衫系带的方向不同,小白默默地记下了。
看着襟前平整的衣结,小白暗暗感慨,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系,就直接胡乱打个结了事。没想到三少爷会这么耐心教她,还真是出乎意料。
而在她低头回想着系带手法时,三少爷一直静静盯着她的脸。他有些怅然,方才看到她在跳舞,就过来瞄了一眼,怎么就不自觉给她系衣带了。
她还真听话,任由他系着,难道就不怕他动手动脚吗?别忘了,他可是个男人啊。可他看她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真是够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