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大人生辰那日,全府上下都在忙活着,虽说他只宴请了挚交多年的同僚,但宴席还是操办的有模有样。
临近正午,小白他们到了。婢女引着他们去前厅。路上,小白一直面无表情,而大白则是神色肃然地想着些事情,但到了门口,两人又恢复了常态。
“喻大人,小侄来晚了,还请大人见谅。”大白将携带的贺礼递给喻大人,又回头看了眼小白,见她还在发呆,悄悄推了她一下。
回过神的小白连忙躬身拘礼,“儿媳来晚了,还望爹爹见谅。”
“无妨,听闻前几日你负伤卧床,这些天,伤势可好些?那金疮药可用完了?”这前几日户部又出了时疫的波乱,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幸有娘送来的好药,伤势已然好了大半,金疮药还有些许,足以用上时日。”小白温顺地低垂眉眼应答,不由让宾客都感叹着她的知书达理。
“然儿在后院,你去寻他罢。”喻大人点了点头,看来这丫头心性不错,前几日夫人说两小口吵架了,他还纳闷来着,不过,还是让他们好好聊聊吧。
小白应了声,侧头冲大白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孤身去往了后院。她的确很久没有和小黑说话了,这一次,她也不知道会怎样。
而此时,后院的荷塘岸畔的小亭中,小黑有些焦急地踱着步。虽说娘让他耐心在此等候,可小白真的会来嘛?正烦恼着,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小白?”他猛然转过身,对上小白平静无波的眼神,她就站在几米开外,不打算走近了。
“好久不见。”小白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涛骇浪,扯出一个微笑面对小黑。
“我们竟如此生分了吗?”小黑刚走近几步,就见小白往后退,他不由的愣在原地,苦笑着问她。
“去前厅吧,家宴要开始了。”小白强忍住泪意,慢慢转过身,可始终迈不出那步。
为什么再见面时,她的心会那么疼,明明已经习以为常他的冷漠了,可是这颗跳动地心还是对他有所期待。
“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小黑的声音有些喑哑。两人形同陌路,他的过错很大,可他一想到胡二条就忍不住的想避开小白,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嫉妒。
“每天上朝的时候已经见过了。”小白何尝不煎熬呢,可是她受不了小黑忽视她却对别的女人那么温柔,这种感觉糟透了,她不想再忍受了。
“小白,你非要对我如此吗?”小黑被她的话伤到了,什么叫上朝时见过了,难道他们就只限于那么一面吗?
“你对我,不也是这样。”小白的声音在抖,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颊边滚落。她以为他会温柔的劝慰她,没想到他还在怪她,都是她的错吗?
“小白,我——”“我不想听。”小白打断了他的话,毅然地离开了后院。在回前厅的路上,她偷偷抹着眼泪,这一次,她真的好失望。
前厅里宴席已经开始了,大白正寻思着要不要去找小白的时候,就看见满脸泪痕的她回来了,“小白,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哥,我想回家。”小白低声哽咽着,闷闷不乐地靠在大白怀里,她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好,哥哥带你回家。”大白安慰了一番,便回头冲喻大人致歉,“喻大人,家妹身子不适,恐不能入席,负了大人的盛宴,小侄在此赔不是了。”
“无妨,身子要紧。”喻大人自是明白小白不是身子不适,怕是在后院受气了。一面让他们二人先行离开,一面唤着近侍,“去把然儿给我叫来。”
很快,小黑到了,刚一进门,喻大人就吼了句,“逆子,跪下。”吓的众人一惊,大家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了。
“今个是你爹我的生辰,你却惹出这样的乱子,要不是看在满席来客,我一定要抽你几鞭子。”喻大人气的胡子都快冲起来了。
“爹,然儿知错了。”小黑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每一下都掷地有声,他的额头也被磕肿了。
“你爹我虽说是一介武夫,但也知道善待发妻,你说你饱读诗书,书都读到哪里去了?除了惹哭人家姑娘,你还会干点什么?”喻大人是越说越激动,猛烈的咳了几声,众人连忙相劝。
“喻大人,筠然侄儿这也是年少,自是血气方刚,以后自会懂的。”“对啊,喻大人,莫要气坏身子啊。”
喻夫人也走到他身侧,轻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着气儿。可他心里的气还是不能消,“你现在给我去白府赔礼道歉,不然就别回这个家了。”
“老爷,这样未免太过了。”喻夫人自是心疼儿子,不由护了小黑几句,被喻大人狠狠回绝了,他是铁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