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门外有人找你。”又有人找她?小白回过神,晃悠悠地往大门走去,门扉打开的那刻,她看到了白尧。
“疯子?”他那身绣着不知名花纹的白袍长长拖曳在地,而鬓角的流苏遮住低垂的眉眼,看不清他的神情。
“小白,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一向满脸调笑的白尧此刻却无半点笑意,“我不在的日子,你不要再忘了我。”
“慢走不送。”这人真奇怪,莫不是抽风了来找骂吧。不以为然的小白刚要关门时,被他用手一把拦住。
“你有病啊?不怕手被夹到?”要知道被门缝夹到那是真心疼,小白拍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
白尧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俯下身,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小白惊吓地抽回,下一秒又被他扯入怀中。
“小白,不要忘了我,好吗?”喑哑的声音里隐隐透露着祈求,白尧把头深深埋在她的发间,轻轻叹了口气。
“疯子,放开我。”小白毫不客气地挣开他的怀抱,紧张地向后退了几步。方才是她大意了,被他占了便宜。
“呵。”白尧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苦涩的笑容,他留恋地望了小白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小白还想骂点什么的时候,一股凉意在额头散开,她抬起头,空中缓缓飘落着白色花絮,寒风吹过,冷意刺骨。
“下雪了。”
门口的穿堂风拂起她的长发,一朵雪融在白尧吻过的手背上,凉凉的,小白怅然地抬头望向他离开的路,小巷深处,只有盏破灯笼隐隐亮着。
“小姐,下雪了,外面冷,我们进去吧。”一路找过来的秋秋为她拢了拢衣衫,又瞅了瞅门外,松了口气。
“好。”小白点了点头。一扫方才奇怪的难过,她笑着准备阖上门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拦住了她。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不早不晚。”那人笑着取下头上的竹蓑,见小白没有关门,又抖了抖身上的雪水,走进来后顺手关上了大门。
“你是?”“四长老!”秋秋惊呼着单膝跪地行族礼,一旁的小白无措地望着那人,她是不是也要行礼呢?
“快起来罢,地上凉,我们进屋说。”那人倒很通情达理,秋秋连忙起身在前面带路。小白还在发愣中。
“走吧,小二十一。”那人看到站着没动的小白,轻唤了声。回过神的小白尴尬地点了点头,跟上二人。
屋内,小荷麻利地生好火炉后就去准备晚饭了,秋秋则是去打扫厢房。空荡荡的大堂里,柴火烧的噼啪响,小白时不时瞥一眼那人,又慌忙低头。
“怎么,十年未见就忘了四叔?”那人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盅轻轻啜了口,又慢慢放下。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小白紧张得有些结巴了,她不安地绞着手指,不敢抬头望那人。
“这个我也略有耳闻,你自是不记得我,罢了,我是你的四叔,白彦。”
“四,四叔。”小白红着脸叫了声,她还是觉得很别扭。
“嗯,”白彦笑着应道,“小二十一,你与十二在这南国过得可好?”
“啊?”小白有些懵,这是在叫她吗?“二十一是谁?十二又是谁?”
“你看我差点又忘了,”白彦拍了拍脑门,笑叹道,“你在族中排行二十一,禹徐排行十二,我们这些老家伙不爱记名字,都是唤名号的。”
“家族里有二十一个孩子哦?我是最小的那个?”小白有些感慨,连子辈就有这么多,想是很庞大的家族吧。
“嗯,你是最小的,最大的是白尧,排行第二。”
“为什么最大的排行第二?”
“这些之后我会与你说的。”白彦知道这些对小白提起,她肯定会好奇,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好吧。”小白扁了扁嘴,她其实还是很好奇的。
“小二十一很想知道吗?”白彦看出了她的失望,轻笑着问道。
“我就是好奇。”她才不会很想知道那个疯子的事嘞。
“正好,我这次来,也是有事要问你,”白彦捻起一块糕点,细细嚼着,“你可愿记起过去?”
“什么意思?”小白的神经一紧,四叔这次来不会是要让她想起过去的记忆吧?如果她不愿,他会逼迫吗?
“意思就是你愿或者不愿记起。”
“我有选择的余地?”小白有些惊愕,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但她看到四叔点头后,毅然地选择“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