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结束以后，就大方地说再见吧，秦玉玉这么想。

池教授和他的妻子如果知道她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就不需要在她唱“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的时候，变得忧心忡忡了。

演出最精彩的部分，是唐律乐队将大一课程的重点，编成歌词，连唱了三首。歌名分别叫《论法的精神》《自由宣言》和《唐宋明清律》，法理学、宪法学和中国法制史的教授们脸上都有了微妙的反应，但大一的学生们彻底high到爆炸。

这个考试周，S大法学院的大一新生们，竟然是靠歌唱记住得考试重点，考场上时不时响起某个学生的哼唱，如果监考老师没能及时制止，就会演变成整个考场的大合唱。

这个学期，S大法学院的大一新生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挂掉专业课。

唐律乐队演出的视频，在当时流行的校内网上疯狂传播，秦玉玉一时之间，变成了一名某种意义上的名人。那时候“网红”这个词还没被创造出来，秦玉玉绝对料想不到，一两年之后，她就会变成一名超级网红，顶级的流量小生也得蹭她的热度。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唐律乐队演出结束以后，接过池云霖送上台的鲜花，在全院师生的注视下，秦玉玉和男朋友大大方方地拥抱，在同学们的起哄下轻轻地接吻，这份爱情实在太美好，秦玉玉最终没有舍得说出分手。

男朋友的父亲在演出结束后的第二天就找她谈话。池教授是S大法学院的顶梁柱之一，他的刑法课讲得顶好，很多外校的学生都会慕名旁听他的课，秦玉玉他们常常要提早赶到教室，才不至于没有位子坐。秦玉玉一直很尊重池教授，也希望自己将来通过司法考试以后，能够成为像池教授那样优秀的大律师。

池教授说，秦玉玉是个好女孩儿，自己的儿子霖霖配不上她，希望秦玉玉能够看在他的面子上，和霖霖分手，让霖霖能够专心致志地准备出国考试。毕竟，霖霖已经考过两回托福了，成绩都不理想。

池教授还说，如果秦玉玉愿意的话，霖霖出国以后，她可以来他的赋远律师事务所实习，并承诺她通过司法考试以后，只要不犯严重的错误，就一定能留在所里。

池教授的赋远律师事务所，是S市最顶级的律所之一，竞争者如云，能留下的大多是硕士、博士，还没听说过有本科生可以直接进去的。

秦玉玉不是不动心。

可是与她和池云霖的爱情相比，这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有她在身边，池云霖就真的不能专心备考了吗？这是暗示她自己才是池云霖考试失败的罪魁祸首吗？

秦玉玉皱了皱眉，表示对池教授给出的交换条件十分感动，然而还是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