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斐勒走出她的房间之后,游然的心就很乱。
她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明明她才是那个被亲的人啊,活该被尤乐丝打,她在这里苦恼个什么劲?
她已经重新掌握了这具身体,但脑海中还呈现着斐勒跪在地上的样子,那个眼中带着受伤神色,虽然委屈却不说出来的逆来顺受的姿态,像是在一遍一遍加重她背叛了他的事实。
可是问题就在这儿……她一开始教会他信任,只是因为他是反派,而她生活在公正的21世纪里,根本不能容忍身边有这种歪心思的人存在。
她只是想要给他建立正确的三观,告诉他世界上宝贵的东西不一定都要靠欺骗获得,如果他能改正,自己就会给予他权利和地位。
他也确实做的很好,没有辜负她的教导。
但是这……这并不代表她会跟他站在一条线上啊!
毕竟她是个大活人,但他只是个故事中的人物啊,还是个注定被正派消灭的反派,这要她怎么没有隔阂的去接纳嘛!
而、而且怎么说都得亏有她这样善良的小仙女,要是斐勒一开始碰上的是真的尤乐丝,那他还能有这些舒服日子过吗?
她都没要求他感恩戴德呢,他还要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弄的她好像对不起他似的。
游然很纠结,她没想到自己的道德洁癖居然会这么戳中反派的内心。
猪猪:你想这么一大段就是在变相的夸自己吧,别想太多,你的人品值可是只有43点哦!连50都没有突破的女人,在反派心里并不算什么哦!~
游然:……哦,真是谢谢你治好了我的纠结病呢!
猪猪:不客气!~
游然:这不是在夸你!
总之,放弃治疗的游然在见不到斐勒之后,发现时间过得分外的漫长,每天都浑浑噩噩的。
游然:什么时候到祈祷节啊?
猪猪:明天。
游然:哦。
这段对话每天都在发生,在对话后游然会把头埋入枕头接着睡,但是今天……
游然:什么?明天是祈祷节!
游然连忙爬起来打算准备明天的事情,但是她发现,不管是室内还是室外,一切都被安排的井然有序,就连祈祷节的歌颂步骤都明明白白的记在了一张纸上,放在为她准备好的衣物盒子里。
……看着手上的纸以及盒子里那件明天要穿的裸色长裙,游然有些无名的怒火,但是又不知道对谁发。
为什么他人都走了,还能靠着衣物刷存在感?
她从衣帽间里找到了那条被她藏起来的黑色礼服,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和斐勒反着来。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如果她知道也绝不会承认,那就是她才是那个冷酷的人,连反派都能付出真心,而她却不能的这个事实。
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她总是在拒绝斐勒对自己的深层次感情交流,那些别人期待的美好情感联结,对她好像没有必要似的,好像她不感兴趣,或者说让她无所适从了。
游然的这个状态,在心理学上叫做“情绪无能”,也就是“爱无能”。
但是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她只是把这归结于“大姨妈来了”。
……
祈祷节终于来了,只要过了这个坎,故事的进度就会被提到50%。
不同以往,祈祷节这天她起的很早,但她没有坐起来,只是捂在被子里听风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