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以郡县治天下,再聚四郡于一州,定九州九宫九鼎以图江山永固。
巽州,北依潇江一线,东靠厚土高原,南以绝壁为界,西临艳阳海,位于神州大陆西南角,在九州算是排得上号的富饶之地。
州内四郡,潇江以南的巽北苏台郡,囊括鸣栖湾的巽西川越郡,东临乾州的巽东绿林郡,绝壁以北的巽南南丘郡。
其中最繁华的当属川越郡,可惜州政宫却在巽州门户苏台郡,使得川越郡的地位不如苏台郡。与西北两郡相比,东南两郡根本不值一提,由于太过贫瘠,尤其是荒年期间,产生大量流民外逃他郡,使得南丘郡与绿林郡毫无发展机会,甚至还拖累川越郡与苏台郡。
在此背景下,从南丘郡或者绿林郡出来的盗匪流窜到川越郡也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不过自定雍二十年中秋之后,由于南宫剑庄的活跃,川越郡的盗匪几乎被绝迹。
官道再次畅通无阻,因此来往的行商旅客也变得更多。
川越郡境内一处小树林中,正有一伙裋褐劲袍戴斗笠的镖师正在休息。
这群镖师虽是休息却也不放松,隐约间护卫着围在中间的一辆板车,板车上绑着几个铁皮大箱。
板车上立着两杆旗,一面三角旗上书“天下一”,另一面三角旗上书“王”。
此外还有两人坐在板车上闲聊。
一位中年大叔正是此趟行镖的负责人,镖头肥棍兴。因其人壮硕,善使棍,且单名“兴”,才得此江湖诨号。
此时,肥棍兴正为擅自跟来的少年头痛。
少年坐在肥棍兴身边,他知道肥棍兴愁眉苦脸的是为啥,于是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杨叔,虽说你们是担心我的安危,毕竟我这三脚猫功夫实在不适合做个镖师,但作为镖局的一员,好歹让我参与一次真正的行镖啊。我早就调查清楚,这趟只是简单的物镖,不会惹大麻烦,所以我才敢偷跑出来,跟着见识一下。”
肥棍兴显然不会听信少年的三言两语,他依旧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敬贤贤侄啊,你要知道这川越郡不太平啊,就算只是简单的物镖,遇到那些蛮不讲理的盗匪,可能就是一场厮杀,到时候我可能护不住你……”
王敬贤笑道:“杨叔过谦了,凭您的实力怎么可能对付不了几个小毛贼,况且最近南宫剑庄一番动作不是已经还川越郡一个朗朗乾坤了么,还有什么可怕的?”
话虽如此,肥棍兴却还是不能安心,毕竟王敬贤可是总镖头的爱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承受不起后果。
看着兴致勃勃的王敬贤,肥棍兴知道撵不走这小祖宗,只能祈求一路太平喽。
可貌似怕什么来什么,肥棍兴突然察觉到异状。
那些围在四周的镖师也都抽出武器戒备起来,一个拿刀的镖师退到板车边,低声道:“镖头,我们好像被人围住了。”
“嗯,别慌,小心戒备,我先上去打声招呼。”
肥棍兴应对镖师之后,便对身边的王敬贤沉声道:“贤侄,你就待在这里别乱动。”
王敬贤抱拳,郑重道:“杨叔尽管放心,侄儿明白的,绝不给您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