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头的几人回过头去看他,知道他是因为没有伴,才发牢骚,许倩书和果果娘俩几乎同时噗嗤笑出了声。
陆鸣飒看向远处的荔枝岭,借着元太白发牢骚的契机,朝果果招手:果果来,你陪着你娘走走,爹去跟白公子作伴。
好!
我也去吧。鹿离挠挠头,鼓起勇气。
你?陆鸣飒打量了一下鹿离的小身板,眉头一皱,带着些许看不起的目光摇摇头,你还是陪着果果和你许姨吧。
他虽然不是很喜欢这小子,但好歹是阿东和鹿蓉的孩子,可不能带着去涉险,别回头伤着哪里了,他媳妇儿还得自责。
元太白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陆鸣飒,环手胸前,傲娇地哼了一声,算你有点良心。
陆鸣飒伸手去勾了他的胳膊,将他拖离马车一段距离,压低声音问:看见前面那片树林了没有?
看见了,怎么了?
那里可能有埋伏的匪徒,你和我去探探路,看看是否安全,如果有匪,就……陆鸣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有!元太白眉毛飞扬、眼睛一瞪就要惊呼,被陆鸣飒给捂住了嘴。
不要声张,别吓到了我媳妇儿闺女。
元太白抓掉他的手,十分激动,却又不能不压低声音:有匪徒啊!匪徒!你知道对面有多少匪徒么,就敢让我堂堂一个太子去跟你冒险!
少废话,就说敢不敢去。
敢不敢?他元太白是不可能会承认自己不敢的,可是他也确实是不想冒险啊!
他支支吾吾,眼神乱飞,要、要是那里没有匪,我们走了,匪从后面来袭击嫂子和果果她们怎么办?
后面是郡、两边是县,哪来的匪窝?
万、万一呢?
陆鸣飒笑,知道元太白是害怕,故意又用激将法:你不敢吧?算了,你要是不敢的话,我去带那个小男娃去。
小男娃说的是鹿离,元太白看了一眼书生气的鹿离,心中顿时不忿,挺直了腰板,谁说我不敢?我可是堂堂太子,我会不敢?
那走。陆鸣飒拍拍他肩膀,走去让后面两辆拉货的马车各解下了一匹马,然后又取出弓箭刺刀。
对此行为,他跟许倩书解释:你们慢慢走着歇歇,我和小白去前面林子里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兔子野物,打来今晚烧烤。
许倩书不疑有它,只交待了一句小心。
陆鸣飒又附耳跟车夫说了什么,然后领着无路可退的元太白策马朝荔枝岭而去。
马蹄哒哒,元太白在马背上颠簸着,心中的紧张倒是消散了些。
他驱马追上陆鸣飒,扯着嗓门问:你就留她们在后面,万一她们遇上什么危险呢?你能放心么?
放心,那些车夫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兵。
什么!有兵不用,竟然还要他元太白去涉险!
他怒气冲冲,又问:有兵你为何不用!
我们两个说是去打猎,她们不会怀疑,自然也就不会担心害怕,若是大张旗鼓,岂不是让她们徒增担心、
元太白气得说不出话来,陷入自我怀疑,心想难道他堂堂太子的性命安慰竟然还比不过许倩书的一时担惊受怕?
这些行为放在寻常人身上都会显得不正常,但是放在陆鸣飒的身上就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拉车的马都是陆鸣飒命人去精挑细选的,匹匹都是千里马、万里驹,跑起来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荔枝岭。
为了不打草惊蛇,陆鸣飒示意元太白下马,然后两人手持弓箭进了林子中,动作又快、又静。
元太白是被陆鸣飒抓去特训过,但是尚未经历过实战,第一次就要对上凶悍的匪徒,难免会有些紧张。
陆鸣飒就如同一个大哥哥,关键时候安慰他:不要紧张,就当那些匪徒是以前陪你训练的士兵就行了。
你说的轻巧!士兵会让着我,这些匪徒会让着我么!
原来你也知道人家让着你啊。陆鸣飒故意说着激怒元太白的话,气得元太白简直要七窍生烟,可一忙着生气,也就不记得紧张害怕了。
树林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