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福介绍完宁枭,又给宁枭介绍了一遍另外三个人。
老二荣庆,生的虎背熊腰,却是一张娃娃脸,背上一把宣花斧。
东福说荣庆臂力惊人,可以三石弓连发千次。
老三邱凉,长相让人不敢恭维,一副贼眉鼠眼,尖嘴瘦腮,一头长发微卷,像是一个站着的大老鼠。
东福凑到宁枭耳边小声说道:“千万不要说他丑,会被揍的很惨,这是禁忌,谨记!”
“哼……下不为例!”
邱凉瞪着着东福说道:“今天老五刚来,我高兴,就不与你计较了,若有下次,你应该不会想知道会怎么样的吧?”
东福一脸谄媚,没羞没臊道:“不会不会,就算打你也不会说你的,放心!”
然后东福又告诉宁枭,邱凉虽然长得丑,但是武功高,左右双刀出鞘必见血。
老四张笑玄,白衣胜雪,衣带飘飘,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脸上还带着温润的笑容,肤色……犹如黑炭!
东福告诉宁枭,张笑玄是弃文从武,从武之前曾经殿试得过探花,被陛下亲自下旨留在了礼总做了个正三品右侍郎,可以说是一步登天,后来据说是因为犯了点小错,被陛下罚到第九烽火台当了烽子。
宁枭想着,直接从正三品降到不入品,这得是犯了多大错才会被罚得如此不留情面,再看张笑玄一脸笑呵呵的模样,宁枭觉得自己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人家都笑呵呵没事人一样,自己操的那门子心。
东福还告诉宁枭,别看张笑玄是弃文从武的,但是张家世代战兵,没有一个孬种,而张笑玄更是青出于蓝,一个人就敢提着铁枪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宁枭顿时觉得,张笑玄在礼部的时候都是浪费光阴啊,这么好的战兵苗子,被困在了庙堂之上,这是对这个战火连天的世道不尊重啊!
介绍完几个人以后,东福对荣庆三人说道:“滚去玩吧!”
然后,三个人都一溜烟又跑了,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一些。
三人走后,东福带着宁枭往烽火台走去,跟离越近宁枭看得越是真切。
距离烽火台一百米的距离,被人工开凿出一条深约四五米,宽十米的壕沟,环绕着烽火台四周。
壕沟沿烽火台一侧还筑了羊马墙,之后还有一道十五米高的城墙,城墙底宽八米,上宽六米,城墙正前两条手臂粗的铁链挂着一个五米宽的吊桥,用于通过壕沟。
宁枭走在吊桥上,向壕沟中探了探头,看到壕沟之下被倒着钉上去密密麻麻的长枪,长枪长度足可以穿透四五个人。
东福解释道:“原本是想着弄一条护城河的,奈何这个鬼地方,这么多的水实在不好弄过来,而且就算弄过来了,这种热度估计着三五天就差不多被晒干了,所以就用铁枪代替了,这个比水更实用一些。”
经过八米深的城门洞,宁枭才真的看到烽火台的全貌。
城墙处距离烽火台还有大约八十米的地方,在城墙墙根处堆放着大量的蓬、表、鼓、烟、苣火、积薪。
再往远一点看有五个小茅屋挡在烽火台前面,其中一座可以看得出来是新的,应该是荣庆等人在东福出去找宁枭以后搭起来。
看到那座新茅屋,东福嘴角翘了翘,心中很是欣慰。
茅屋后面就是烽火台,烽火台为方形长宽不足十米,高十五米。
东福带着宁枭到了烽火台下方,打了个口哨,上面抛下来一个由草绳和木棍做的屈膝梯,宁枭在东福的示意下抓着屈膝梯三两下就窜上去了,东福虽是独臂,却跟宁枭只是前后脚到了烽火台上。
上到烽火台上,宁枭顿时有了一种登高望远的畅快感觉,看远脚下的大地,看着来时的路,宁枭觉得一切的努力都挺值得的。
东福指着烽火台上四个角上的突灶说道:“这些灶台都是用来示警所用!”
“每晨及夜,若是平安得举一火,告诉那些在远方看着咱们的大人们,烽火无事,边疆太平。”
“除非我们都死了,不然每日举一火,这是铁律,如果有那天没有烽火亮起,就说明我们烽火台上所有人阵亡,边关大门......破了!”
“记得,白天燃烟,昼夜点火,根据来犯之敌数量点燃灶台,三千敌军战兵以内点两个灶台,三千以后点三个,一万或数量上千不知具体数量都可以点四个,不要放错了!”
宁枭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了,然后问道:“每天点把火有什么说头吗?”
东福对着宁枭呵呵一乐:“这个问题上道,问得好!”
“咱们每在点一把火,就能告诉那些怕死的官老爷们,大爻平安无事,可以高忱无忧的爬在婆娘肚皮上睡觉了,这叫‘烽火慰诸候’”
后来东福告诉宁枭,第九烽火台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在烽火台上放把火,也是唯一的工作了。
第九烽火台是大爻北方边疆最后一道示警处,在第一烽火台之前有大爻四方军庭之一的北疆赤火军的一万驻军,在前面作个烽火台又有三百守军,合计一万两千多守军,如果还拦不住外敌入侵,那第九烽火台上就是拒敌的最后的道屏障了。
所以第九烽火台除了每日点个平安火,剩下的就是各烽之间传递信号的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