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岸弋摇头,深邃的眼眸看着暗室的某处,缓缓说道:“不久就可以知道了!”
岦恕点头,是呀!既然那个姑娘都可以制成药丸,就说明龙蜒草在世上还有存份,就算没有也可以从药丸中提取。
更何况,那个姑娘马上就要成为三皇子妃了,龙蜒草唾手可得。
而此时岸弋的心中想得却不是这些,以今天晚宴的情况来看,那个姑娘应该是发现了自己身体里面的蛊毒,可是她为什么隐瞒?还有从她的手法上来看,恐怕她的医术比七傅还要高出很多!她到底是什么人?亦或者说她到底是谁的人?
冷宫
一袭黑衣男子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跪在青灯古佛面前的女人,许久之后,女人终于站起来,转身看着男子“弋儿来了!”
和声细语的声音让岸弋冷峻的面容终于出现了裂缝,看着面前的女人说道:“母后,父皇给儿臣赐了一桩婚事。”
女人听到,好看的嘴角勾起“是呀!长大了,该成家了!”
“婚期定在一月之后,母后……”会不会去?话到嘴边却终究说不出来。
“母后在冷宫呆惯了,这里很清净!”女人一副看透世态炎凉的神态,岸弋知道女人早已无心后宫的争斗,轻轻点头,在他的印象中母后可以如此这般地和自己说话都是一种奢望,怎么还会奢求的更多呢!
而女人看着面前沉默寡言的岸弋,终是自己对他不住“定的是谁家的千金呀?人品怎么样?”
“是工部侍郎东重家的女儿!”
女子点头“东重家的,嗯,记得,上一次见他似乎已经是二十年前了吧!想必她的女儿出落的也是极好的!”
“嗯”岸弋轻轻应答,是挺好,不过不简单!
“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东西还没有找到吗?”
“七傅正在找,不过已经有头绪了,母后不必为我担心!”
女人轻轻叹气,看着面前的男子,想要抬起的手终究是缓缓地放下了“不用去争,也不用去抢,在母后的心中只要你一生平安顺遂!”
“母后觉得事到如今我还能放下吗?”声音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
“放下与不放下皆是一念之间,在于自己,不在旁人!”
岸弋以为母后还会和自己聊上一会,可是女人说完这句话以后,转身就跪在佛像跟前继续念经,未再理会他。
岸弋看着母后这个样子,心里便不再平静,二十年了,这种日子他已经默默承受了二十年,从小的日日夜夜自己无不在噬心蛊的折磨下苟延残喘,如今呢,蛊毒已经开始蚕食自己的双腿,自从三年前他就已经不知道自己今生还能不能再站起来,叫他如何不怨,又如何放下?
而自己的母后呢?一宫之主,沦落至此,到底又是何人之过?
没有再看自己的母后一眼,岸弋轻轻转动轮椅,离开了冷宫。
而此时跪在佛像前的女人张开眼睛,低声呢喃“佛祖,这些年我一心向佛,就是希望能够赎罪,弋儿代我承受的罪过已经太多,所有的过错弟子愿一力承担,求佛祖悲悯!”轻轻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