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全程的韩允愕然,半晌低声感叹一句:“主子何时变得如此不淡定了?”
随后默默跟上前去。
卢严没想到会得大公子亲自迎接,且对方语气恭敬却态度强硬的要求必须从正门进府。
瞧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客气,韩允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内心……
二位,从哪扇门进去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盛情难却,卢严最终还是被崔景行从正门接入府中。
丫鬟端了茶上来,二人慢悠悠喝了起来。
说实话……卢严觉得气氛很是尴尬,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感受。
崔景行倒是轻松自在,笑着解释道:“祖父还在东宫为太子授课,一时半会儿怕是无法回来,还请伯父见谅。”
“不敢不敢,大公子言重了。”
看出了他的局促,崔大公子安抚着:“您莫要拘束,若是有事可直接对晚辈讲也是一样的。若我猜得不错,您是为了您长房大哥卢威之事来的?”
被人说中来意,卢严越发尴尬。
他之前对邢国公府无甚好感,却不料转眼就要求到别人头上来……
都这时候了也顾不上脸面不脸面的问题,起身对着崔景行就要弯腰作揖,下一瞬便被对方抬手扶住。
“您心里如何想的晚辈知晓,我也不妨同您直说,令兄之事实在棘手,偏生在皇上下令大清查时撞了上来。”
话说到这份上,卢严似乎预感到他的回答,神色不由得有些失望。
然而崔景行话锋一转,淡笑着说:“不过您也别太过担忧,我会去太子那里讨个人情,请他出面向圣上求情。”
“若是如此,当真就太感激崔大人了!”
“别抱太大希望。”又是一盆冷水浇下来:“你也知太子并不得圣宠,所以可行与否还要再看情况。”
无论如何,卢严是真心感谢崔景行,能帮忙在太子面前说几句好话就十分了不得了。
兄长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今不求他还能官复原职,只要保住一条命就万事大吉了。
离开时,崔大公子亲自相送。
原本想询问他现今住在长安哪家客栈,实在不行可以到国公府住。
然,看他一副感激涕零又惶恐的模样,崔景行选择闭口不提。
走到清涧院的回廊上,不巧遇上了前女婿。
这大约便是冤家路窄了。
崔景崇与前老丈人各自尴尬,客气地冲对方拱手行礼。
卢严对他本就有怨,且方才还求到人家兄长头上,是以这礼无论如何都不能受,身体往一旁侧去。
末了自己还得向崔二公子抱拳回一礼,也不说话,径直离去。
崔景行紧随相送。
看着卢严离去的身影,崔景崇嘴唇张了几下,实在很想叫住他问问清楚的近况。
有的人天天在你眼前时不觉得珍贵,一旦某天她彻底不再回来,你才会恍然大悟,原来那人已经刻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