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谢贤侄了,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不如留下用顿便饭再走?”
话音落下,后腰处被人狠狠拧了一把!
卢严忍得很辛苦才未表现出痛楚之意,只能趁客人不注意,以眼神安抚妻子。
苏氏瞪他一眼,却也不再反对。
崔景行拱手:“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然而,这顿饭他终究没怎么用。
仅仅喝了两杯酒,脸色便渐渐沉了下来。
正当卢严不知所谓时,他忽而又淡笑起来,说道:“实在抱歉,我忽然记起还有要事需办理,这会儿就先告辞了。”
也不等主人家挽留,起身便离开。
他承认今日的行为很鲁莽,只是为了想试探她的反应就这般不管不顾的来了。
结果如何?
她丝毫不在意,没有逃避。
越是表现得这般坦然,越令他无法忍受!
卢清楚……这没良心的女子!
苏氏也是心里亮堂的人,白日里气过也就罢了。
如今崔卢两家分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做得太过也不好。
起身与丈夫一起送客,只卢清楚坐在桌旁,背对着离去的人,长舒一口气。
许妈妈矗立在侧,敏锐察觉到姑娘微微泛红的鼻尖,上前盛一碗汤递过去,柔声道:“姑娘喝碗汤,养养胃。”
卢清楚点头,埋头喝汤,始终没再抬首。
几日后,许多同僚前来恭贺卢严升迁之喜,这回崔景行却没来,只着人送了厚礼。
倒是崔闻识被人硬拉来凑热闹,也不知是存的什么心?
想看两位前任亲家如何尴尬么?
他确实很不自在,特别是瞧见气质温婉的卢清楚,更替儿子觉得羞愧。
这一幕令许多心怀叵测之人看尽了笑话,只没过几日众人又有些看不懂了。
邢国公府每年必举行一次赏菊宴,长安城里的达官显贵大都会收到请柬。
只是这样的场合竟送了请帖到五品小官员卢严府上?
苏氏拿着帖子,回想起国公府小厮的传话:“国公夫人特意嘱咐的,届时请卢夫人与令爱定要赏脸光临府上!”
别人比你高贵许多都将话说得这般谦卑了,若拒绝未免也太不自量力。
但她终归不喜国公夫人这般做法,她难道不知崔卢两家这种情况就应该尽量避免来往么?
正一筹莫展时,管事喜上眉梢地前来禀报:“夫人,小公子回来了!”
话音落下,只听儿子犹如公鸭一般的嗓音响起:“娘,姐姐,我回来了。”
苏氏喜出望外,赶忙迎了出去,嘴里喊着:“我儿回来了!我儿回来了!快让为娘瞧瞧是瘦是胖了?”
扶着儿子肩膀一通打量,满意地直点头。
比离家时高了许多,身子也结实不少,皮肤晒黑了,整体看起来倒是比以往更像个男子汉!
卢青卫拍拍母亲的肩头,微低着头询问:“娘近来身子如何?儿子听管事说您上京路上染了风寒,可好些了?”
儿子如此懂事,让苏氏不禁红了眼眶。
卢清楚闻讯赶来时,母亲已经开始抹泪了,只好轻声安抚:“卫哥儿回来是好事,您怎的还哭起来了?”
闻言,苏氏又连忙擦了眼泪,拽着同姐姐一般满脸无奈的卢青卫进屋,吩咐厨房准备小公子爱吃的菜。
一时间,府中又是一番忙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