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帝坐在御座上无力的摆摆手,“去吧”,他的儿子他还有些心疼的,只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是触了他的逆鳞了。
沐焱凌退着出了崇德殿,待他快走出大殿时,身后昌平帝的声音传来,“老三,你是朕的儿子,朕不会亏待你,朕也知道他们刘家的事情与你无关,只是你要理解朕,朕是你的父皇,也是这天下的皇帝,朕也要与天下人交代,回去后让刘家夹起尾巴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朕能放他们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沐焱凌停下转身低头听训,这时听完,哪怕心里极为复杂,面上却极为感激,跪下行礼谢恩,“儿臣多谢父皇,儿臣代刘氏一族谢父皇大恩”,沐焱凌以头触地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起身后额头一片不正常的红。
沐焱凌退出了崇德殿,面无表情的往漪萝宫而去,膝头的伤虽小,血却流了不少,将膝头以下的裤子都晕染湿了粘粘在皮肤上,好不难受,可这也没有让沐焱凌急步走动的步伐有一点点的停滞。
昌平帝眼睛直直的盯着大开的殿门,上了年岁的身上散发着点点凄楚伤感,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不过这也只是一瞬。
张权在沐焱凌走后,昌平帝也让他起身伺候,这时张权正在看着小太监收拾满地的狼藉,司茶的小太监端着新煮好的茶盏进来,张权亲自去接过来送到了昌平帝的御案上,“陛下,您可要保重身子啊,这天下可不能没有您,您可是主心骨”。
昌平帝白了张权一眼,“就你会说话”。
张权呵呵呵笑着不吱声,昌平帝又白了他一眼。
……
沐焱凌一身狼狈的走进漪萝宫,整个漪萝宫都忙乱了起来,德妃拉着沐焱凌的手,眼泪哗啦啦的落下,“他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怎么能,你可是他的儿子,他的亲儿子啊,他怎么能”。
兰嬷嬷张罗着要去请御医,被沐焱凌拦下了,“回来”,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你要让父皇如何看我”。
沐焱凌的声音话落,让兰嬷嬷等人都停了下来,德妃也停了哭泣,这时她也恢复了往日里理智,是的,要是这个时候跑去太医院,让皇帝怎么看他们母子。
德妃吸了吸气,吩咐兰嬷嬷,“去取药来,让其他人都退下”,见兰嬷嬷要退下去取药,又道,“记得让他们都给本宫闭嘴,不然就让他们有的他们好受的,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可我漪萝宫的人都得给我闭嘴”。
待沐焱凌换好了衣衫,德妃亲自帮沐焱凌处理伤口,看到还在细细冒血的伤口,德妃又泪眼朦胧,“他怎么能如此狠心,你可是他的儿子”。
沐焱凌看着泪眼婆娑的母妃,喃喃道,“难道母妃真不知道父皇为何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