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叶子差点跳起来,一脸火大:“你还敢说我慢”
小叶子的话还没说完,那少年便抬头看着纷扬飘落下雪片的天际:“看来,明天应该是一个冰雕玉砌的琉璃世界了。”
莫名其妙的挑挑眉,凉凉的开口:“好兴致啊,要是你不把我从被窝里头挖到这阴风阵阵的地方来,我会赞你一句好雅兴的。”小叶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说小右啊,你来了干嘛不告诉干爹啊。比试那一天偷偷把我叫出去就算了,怎么看你现在这架势是要走?难不成还不和干爹于大哥同行?横竖都是要回盟里的。”说完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不明白,当真是不明白。
小右不理会小叶子噼里啪啦的一长串话,径自拢了拢衣袖,弯起嘴角,扯起一个笑:“在这雪中,若以梅会友,再把酒言欢,不知是几分惬意?”
抬了抬眉毛,想着此情此景,不由点点头:“要是没有这俗世的忧心纷扰,再约上那么二三好友,围着火炉,饮酒赏雪,啧啧,光是想着斯情斯景,都是乐事。”蓦地眼一瞪:“这和你扰人清梦有关系吗?”心里有些奇怪,这不像是小右会讲的话啊!倒有点像小眸姐姐
小右无所谓的耸耸肩:“公子只是不忍心看你那么痴下去了而已。”
听到这句,小叶子不由瞪大眼:“公子?”
白了她一眼虽然有些不甘愿,可还是开了口:“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看小叶子低垂下头,也有了一丝不忍心:“你不是想见郁青吗?过了今日,三年期满,公子说,郁青也该见见你了。”
“三年?”眼中似乎有些迷茫。
“守孝都得三年,郁青对他,不比那一个孝字轻,自然是只多不少的。”
小叶子猛的一震:“公子”早就知道?
小右坐上了马车:“转竹林深处,还是公子选的墓,只是,早告诉了你,郁青也不会见你的,平白让你伤心罢了,你能忍得下心三年不回,凭什么公子还要给你们操心?”说到这儿似乎有些动了怒气,冷冷哼了一声:“公子说,让你换个地方,想想清楚也是好的,可怜了鱼娘子为你忧白了头。”
小叶子垂下了眼眸。
小右看了她一眼:“公子也好,鱼娘子也好,大胡子也好,于大哥也好,哪一个不是打心眼里关心你?算了算了,这些话公子压根没想让我跟你说,我也是学小左那家伙自作主张了,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让你去见寻了三年的郁青去接着。”手一杨,一封信连着一块玉诀飞向小叶子,可见平时不动声色的小右这回是真的动了怒气的,好不容易化去了信上的内力,待接住后小叶子再抬头看去,只有一盏灯火伴着浅浅的马蹄声,消
失在夜幕里。小叶子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将胸口里的烦闷一并甩去般,突地弯腰伸手从地面上捧起一把落雪,抹在了面上,落雪湿潮了化作水珠,溢出指间。
萧明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可是此时瞧着原本灯火不熄的苏家而今除了门口两盏白的晃眼的灯笼外,黑洞洞的院门衬着夜影下的树枝交错盘结,一种感觉无法言语的感觉就这样盘绕上了心头,闭上眼,萧明知道,他没有爱上苏溪,或许是异时空第一次经历朋友死亡,或是那个坦然的说喜欢他的女孩子给了他深刻记忆,或者会有无数个或者,可是,萧明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并不爱她,是内疚,是惆怅,灯影下的树影更加诡异,招摇,安静的似乎在证实这个扬州第一的奇女子真的已经不在了。
轻轻长叹了一声,萧明脚步一转,随着青石铺就的甬道慢慢的走着。十二月的夜,静却寒意渗人,空中已经能够闻到些许厚重的潮腥味,一片,两片,纷纷扬扬的洁白飘落,映着朦胧的月光,招摇的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青布马车慢慢的走着,车架上的少年摸了摸脸:“笨蛋,我扮成小右,也就只能骗骗你啊。”说完不由哀叹一声:“虽然很想和大胡子于大哥一起走啦,不过,一个是你干爹,一个爱你入骨,要是知道我这么欺负你,还不得把我给拆了?哎苦命啊”说完看了看马车里的人,如秋水般的眼眸微动,还是悠悠叹出一口起来,她最是拿这样不死不活的人没法子,医得了病却医不了心。挠挠头,看着大雪纷扬,又让那家伙说中了,不过你能算出这人的命运来,那么,也该送佛送到西了。
“啧啧,这酒闻着就不错。”
“你要还是来糟蹋我的酒的话,就别坐下了。”醉美人喝完一杯,懒懒的看了萧明一眼。
“”萧明直接无语,很干脆的拎起酒壶,一口气干完,还有几分不满的摇摇头:“虽然醇,却不够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