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钦绝面露怀疑,实在不相信这么三观不正的话,会是在一个从小待在山门内长大的少年口中说出。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喜欢被蒙蔽的感觉?”
末了,见少年不答,她的语气有些轻微的嘲弄,兀自加上结论点评一番。“不过是一堆聪明人,在哄一个傻子玩闹罢了。”
夜又静了,可不知是谁的心不静了。他摸着胸膛位置,感受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他似乎忘记了什么,这不能触碰的禁忌,究竟是什么呢?
小孩继续往前走,她似乎还缺了一个收集品,而现在,她也没有等第二位的意思,只一个劲地往前冲。
似乎生气了,孟奇闲不理突然泛出来的杂思,将情绪收拢好,迈着不慌不急的步伐赶了过去。
在之后的过程里,两人没有互相说过话。但是在废了好大功夫,蒋钦绝将玉玺集全后,还是有满满的成就感。
于是,她似乎忘了先前的不痛快,拉着孟奇闲不断讨论两块一大一小的工艺品玉质形状,值不值钱等一些小问题。
孟奇闲也十分配合,有问必答。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派和谐。若是一直如此,蒋钦绝今后一定会认同自己,给他一个朋友身份了吧。
十分突然的,就在她得意洋洋喋喋不休之际,哪知遭到了黑手。
如果蒋钦绝没有记错的话,当是从她左侧袭来。而能靠近她左侧最近位置,使自己不设防备暴露要害的,还有谁?
这黑手下手很稳,果断干脆,就如同他回答自己不断提出的疑问那般简明概要。临晕倒时,她竟十分佩服自己,都这个时候还能分析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梆梆梆...”
“打更喽,寅时已到!”楼外传出更夫吆喝的声音。此刻已到寅时,当是最后一次敲更,然后就可以回家收工喽。
更夫美滋滋地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继续走在宫院道墙边。前面便有一个宫园,他记得里头似乎还有石凳和桌子。
现在去那里歇歇脚,趁着时间还够,打一个盹,岂不妙哉?
说干就干,这小子刚换这一行,一点也不把老更夫的话放在心上。像什么荒凉的杂院不要进,他偏进了又怎样?
于是一个杂草荒凉的废旧宫园里,那矮窄的石凳旁立着一个人。那人将工具往地上一丢,再把照行的灯笼挂在一旁的树梢上。
随后便兴冲冲地,往那长条石桌上一扑,躺平,将手枕在脑后望着高墙之外的月牙儿。
恍惚间,他似乎望见有两个身影正在飞掠。那身影贴得月亮极近,有如奔天的神仙。
“噫!为何不是有可能刚下凡来?”那更夫一手挠着下巴,脑中想的却是各种神仙事迹。于是越来越不困,只好立起身来打坐着。
他的眼睛依旧望着那月牙儿,且越睁越大。纵使那身影越降越低,停在不远处,他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孟奇闲目露赞赏,将小孩换一个手拎起,凭空捏出一块玉牌扔了过去。只留下一句:“你有仙缘,持令去寻!”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