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风走后,徐守镜转身坐到椅子上,单手扶额,景真还在那里毕恭毕敬的站着。
徐守镜对他道:“你看出来我在提防你师叔了!”
景真回答:“徒弟看到了师父的眼神,每次您不想要我多说的时候,都会这样看我一眼。”
“唉~阿嫣、师父、还有瑜真,一家三口十几年前,都被杀了,但是有人说师傅强弩之末的时候,带着一双儿女的尸体,逃走了,这么些年,谁也没找到他们的尸体。当年一事,虽说早已经有了定论,但是这十几年来,我也发现了不少的蹊跷事,对本家那边心里也一直犯嘀咕,你师叔和我关系虽好,但是一直和本家走得很近,事关阿嫣,我一点险也不想冒。”
说罢,徐守镜看了看景真又道:“你一向做事稳妥,分的清轻重,当然不会为了怕我责罚这点小事就大老远的跑回来,阿嫣,你是不是已经断定了她的身份?”
景真摇摇头:“弟子不敢轻易断定,但是她给了我这个,叫我交给你,说是送给你的礼物,弟子也是看到了这个东西,加上直觉,才觉得有必要回来一趟。”
徐守镜接过景真手里的印章,仔细瞧了瞧,这印章的款式和他们门中的不差分毫,虽然保存的很好,但是可以看得出有些年头了,这印章上刻的是个徐字,还有两个飞羽的小字。恍惚间,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拿着印章就向自己的衣服上盖去,在看这衣服上,赫然就是一个墨色的徐字。
景真道:“师傅,这印章没有印泥怎么盖上的啊!”
徐守镜却所问非所答:“她都跟你们说什么了?”
景真答:“也没说什么,就是买车的时候告诉我们,跟您说,说是江焉回来了,借您门中的车马一用,她说这么说,您不会责罚我们的。”
“阿嫣真的回来了。”徐守镜喃喃地道。
景真没听清他说什么,道:“师父您说什么?”顿了顿又道:“您是哭了吗?”
徐守镜擦了擦眼睛,对他道:“去去去,找你师弟他们去,记得嘱咐他们不要将此事外露,也别告诉他们那人就是江嫣。”
景真答:“是。”然后拱手俯身行礼告辞。出了门,往北海赶去了!
南若这边,车子大约行驶了一天半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期间白昭玄只醒过来一次,其余时间一直在昏睡中度过。
睡着的人沉浸在梦乡什么也不知道,可苦了清醒着的人,南若担心白昭玄的情况,时不时的就去探一下他的鼻息,这一天半的时间,南若连盹都没敢打一个。
宝车停下的地方是一片密林,到了目的地,白昭玄还是没醒,南若把马车安置在一处醒目的灌木丛边上后,让无问背着他,两人一剑往密林深处走。
走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她们来到了一片湖水的边上,南若跪坐在地上,然后拿出来一块令牌,施法把令牌移动到湖中央,然后念起了咒语!
半响,湖面上出现镜像,是一位身着异域服装的女孩道:“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南若道:“江氏南若,求见轩辕城主。”
南若话音刚落下,那边就传来另一个声音:“原来是南若啊!为何不直接过来?不是有令牌吗?”
南若道:“我有一位朋友,被灭魂所伤,危在旦夕,故来请求城主救治。”
过了一会,那边那个声音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能治,过来吧!”
湖中的镜像消失,南若收回令牌,此时的她,悬了许久的心才稍稍放下,自从她们进了这个地接界一举一动就都在监视范围内了,白昭玄的情况如何,那些人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轩辕城主说能治,那白昭玄的命大概率是保住了。
南若与背着白昭玄的无问一齐跳入水中,而迎接她们的不是湖水也不是窒息感而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她们一入水中就被漩涡卷了进去,待到再一睁眼时已经身在摘星城中。
摘星城悬挂在夜空之中,终年长夜无昼,硕大的星辰近在咫尺,身在其中,宛若置身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