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复又抬头看着她,目光中含了委屈,“你日后可否会抛弃掉我,不再愿意承认我?”
“往后你我成了家人,自当不会抛弃彼此。”她只当他是没有多少安全感,想他住久了自然就会好起来,却没想自己这一句话,就是种下的因,才开出那日后的孽果来。
他对她难得的展颜:“你既这么对我说了,我便信你。”
扶苏本还想对他说,他身子病根深重,即算这回醒来了,即算她治好他的烙伤,这副身子骨左右都撑不过几年,但往后她视他如亲人,就必定会想方设法医治他,尽量延续他的命,让他安心住下便是。
可一看他展颜模样,没忍心把这番话说穿,又想自己趁这几年里,多学习多看书,说不定能找到药来治好他。
又过了六七日,等到沈苏容身子稍好些,她便准备给他治他背上的烧伤,伤疤有好几处腐烂,若再不行根治,又得惹来大病,下一回便没那么好运了。
床前搁着水盆,帕子,药箱,小刀,剪子,油灯,纱布这些工具,她把黑乎乎的药膏用小刀抹到纱布上,又换了另一把小刀,往刀片上浇了酒精,再在灯油上烧了一会儿,一抬头,却见沈苏容坐在床沿没动。
“你莫要怕,忍过这阵疼就好,你背上的腐肉若不刮下来,上再好的黑玉生肌膏,也治不好你的伤。”她只当他是看着这些工具,怯懦害怕了,温言安慰道。
沈苏容看着前方,神情不自在的样子,扶苏抬头看了看在一旁帮忙的丁丁,丁丁也看了看他们,“要不我在门口,扶苏你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