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如此说,我愣了一下。
平日里他只偶尔和我开玩笑,我虽生气,但也不会真的记恨于他。
大部分时候他只是冷冷的,淡淡的,我也可以理解,七岁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不然怎地来我宋家?纵使我爹爹待他再好,可终究不比亲生父母。这寄人篱下的感受,我终是不能感同身受。
所以他讽刺我两句,我虽会给他脸色看,但我知道,他是真心把我当妹妹,真心对我好,所以该如何对他,还会如何对他,事后只当这些事情从未发生。
可今日,他如此认真的看着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倒说的我脸红了。
不过他终究小我三岁,虽平日里也很沉稳,但他如此说,我也不会当真。
说罢,他又看了我一眼:“外面风大,快进屋吧。”
他递给我一杯热茶,问我梦客哥哥可否博得那白家千金的芳心,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看那白家千金对哥哥挺感兴趣的,倒是梦客哥哥,本来去那里就不是本意,想来对那白姑娘也无甚好感。不过那白姑娘真是机灵可爱,日后梦客哥哥改变心意了也难说。”我将那诗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徐空哥哥听,他听的认真,可不待我说完,他便打断了我。
“这莲花发簪戴在妹妹发间,真是明艳动人。”他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莫名其妙。
“徐空哥哥何出此言?这发簪虽精致可爱,却又低调不显眼,想来哥哥也必是知道青青不喜欢浓妆艳抹过度粉饰,才将此发簪赠与妹妹,又何来明艳动人之说呢?”他今日真是奇怪,说话一反常态。
“我是说,妹妹本就明艳动人。”他又是一脸认真。
……
“今日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约哥哥下棋。”
出了他的院子,我选了一条往常不常走过的路。刚下过雨,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空气也好像是被洗涤过了一样,一股清新的芳香。
又过几日,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我同爹爹讲,宋老先生来教我读书习武之时,让徐空哥哥也一同前来。爹爹也应允了,只是这清风诀只能我一个人修炼,徐空哥哥可以跟宋先生练其他武功。
说到底,清风诀还是只能宋家人练。
不过我已是很开心,这样就可以和徐空哥哥一同习武写字了。
徐空哥哥告诉宋先生,他以前从未习武,没有任何基础。先生便让他从最简单的做起,那便是打坐。
先生说,打坐对习武之人来说至关重要,可以考验一个人的耐性。练功之人,心性要稳,不然即是天赋再高,也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徐空哥哥本就喜欢安静,让他打坐,对他来说真是如鱼得水。
我整日对着清风诀参悟,又要练一些稍微难一些的工夫,而他只需要每天坐在那里。就这样,先生还对他赞不绝口,夸他有天赋,有耐心,这让我心里隐隐的不快。
今日,我看好像他又在竹林的一块石头上坐着。
我走近看,他眼睛闭着,好像没有发现我在附近。他端坐在那里,白色衣服垂在下面,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不知为何给了我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