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笙一大早就被叫醒。
今日是秋花宴第二试,第二试是考官命题,比试者写一篇文章。这还比乡试高端,乡试只不过是考诸子百家的思想、名句,或是考诗经中的内容;而这秋花宴第二试简直堪比天启的科举考试。
谢笙招招摇摇地坐着轿子到了那高府门口;慵懒得把这九陵中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的样做个十足。
谢笙进了高府,就被人领着带到了一处大院内。院中纵横为五,共二十五座,谢笙好像是最后一个到的。
考官仍是刘长恭,他穿一身素衣,形貌端正,开了嗓子道:“《道德经》中有云: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谢笙先听着一愣,怎觉得熟悉?
只听刘长恭继续道:“是谓玄同。今日,我们便以‘玄同’为题,作一文章。一个时辰为限。”
谢笙心中暗爽。玄同!他可是经过无华和莫江生的指导的。
听周围人都在微微叹气,怕是他们连读都没读过罢?想想也是,考题本就该考不会的,在这里谢笙才是异类;但他谢笙若不是师从莫江生,而是师从普通夫子门下,可能连《道德经》这种书都没听说过。
在周围人还在思考‘玄同’的意义时候,谢笙已经开始动笔了。
从医者、士兵的凡而不凡延伸至凡即不凡;谢笙的长篇大论滔滔不绝,最后文尾时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此情至处是玄同”来小点一下“吾心明之却不可道”,作为结尾。
文成!
字如龙啸狂而有致,文如流水一气呵成。
虽然谢笙觉得自己有舞弊的嫌疑,但仔细想想,还不是自己学得多,他们没看过怪谁?
他们给了一个时辰,可谢笙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高府。高府门口,一人悠闲地等着。
“哟!是谁这么厉害,第一个出来的?”
谢笙脸一黑,懒得搭理那句话,问道:“你怎来了?”
何羽扇子一扇,摇头晃脑道:“喝,昨天一封信请不动你,我今儿就亲自来请了;劳您的大驾,向城外移步?”
谢笙四处观了观,“没骑马?”
何羽耸耸肩:“走来的,我才刚到这不一会,你就出来了。我说你该不会是被他们赶出来的罢?”
“笙爷我的文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少来,后日见分晓。”
走了半个时辰到了城外马场,就听小厮恭恭敬敬道:“李凡少爷交代说他们三人已经去城内雅天居等你们了……还说,他们特意绕着闭月台那边走,就怕见着你们,希望你们早点过去。”
何羽道:“一个个没良心的。”
谢笙喝的一笑,好脾气道:“走罢,万一等咱到雅天居的时候,他们已经把饭给吃完拍拍屁股走人了,只把账单留给咱怎办。”
“别说,二折子和苏落还说不准,林高那小子准能干出这事儿!”何羽叹道:“遇人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