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戴着一张恐怖的面具,七窍流血,血肉模糊,惊骇人心。且这人似乎有着极高深的轻功,竟可以漂浮在空中,衣袂飘飘,如仙似鬼。
然而慕攸止目如古潭,惊不起半丝涟漪。
空气静默了很久,这人终于开了口:“你不怕?”
这声音似乎被刻意压低,轻哑邃涩,尾音微扬,泛着好奇之感。
闻言,慕攸止唇瓣轻扯:“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怕你。”
这样的回答,令这人一怔,差点笑出声,随即想起自己身为“鬼”的威严,又收回了笑意,凉凉道:“也是,你扮鬼更入木三分。”
慕攸止了然,这个人果然就是东偏殿房顶上的人,而且目睹了院中发生了一切。
对此人的身份她已有猜测,甚至可以断定。可她不能说,这个人手一伸,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她不言,这人竟然直接落在了她的身上,随后一个翻身,滚到了床内,抢过被子盖在身上,大有要睡觉的意思。
“???你做什么?”
慕攸止顿时挪开,声音机械冰凉。
“跟师父偷偷艺,日后扮鬼才能更得心应手。”那人背对着她,语调轻松,十足无赖。
话音落下,慕攸止的面上划过冷光,掀被就要下床。
“你敢下这个床,就别怪我让你血溅三尺。”
仍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却仿若冰凌万丈,寒凉刺骨,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
沉默后,慕攸止回到床上,盖被睡觉。
她又不是贞洁烈妇,睡个觉还能掉块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