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暻看着言卿的神色，知道自己的回答应该令他比较满意，那历史可没少背，原本以为就是为了应付考试，果然，学过的东西没准哪一天就真的能派上用场！

“那么问题又来了。”言卿笑了一下，面容浮现讽刺，“如果大家都不愿先出手呢，谁都想坐山观虎斗，都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家独大，必然要牺牲其他家的利益，谁能忍？如何忍？”褚暻兴奋拍手，狡黠一笑，“或者，你也可以当那个渔夫呀！”

言卿笑意更浓，两个人就像熟识多年，你一言我一语，几句话之间便是刀光剑影。

褚暻些许是太过开心，手又不自觉搭上了言卿的肩，这一次她却觉得自己左肩的后面一阵寒意逼迫，几乎招架不住。

脑袋也变得晕沉沉的，那丝丝青雾以及那种润物细无声的香味再次包围了她，失了她神智。

言卿只觉得她的眼中水汽蒙蒙，配上她圆润如杏的眼，只看一眼便觉心头荡三荡，不对！

她刚想推开褚暻，褚暻就身子一软靠了过来，顺手缠住他的脖子，这一下言卿没反应过来，两人一起倒在小几边。

他的手同时触到褚暻的左后肩，那里的温度比正常体温低！

他有些不适，手一抽，褚暻的脸就贴了过来，四目相对，只见彼此。

少男少女姿势暧昧，褚暻笑的娇柔，言卿望着那双眼只觉得心中剧痛，天旋地转。

“望舒，我所做的这一切，为你，心甘情愿。”

“望舒，你的路还长，好好活下去。”

“望舒，不要想着替我报仇，你有你的使命。”

......

那一声声“望舒”，

那双沾满鲜血的手，

那逐渐冰凉的身体，

那最后也没有阖上的双眸，

那段他最不想回忆的往事！

一瞬间令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褚暻此刻却神智逐渐回归，她以为自己中了噬魂散之后的后遗症犯了，嘶着气，慢慢睁开眼睛。

我靠！

她以极度暧昧的姿势趴在言卿怀里，言卿闭着双眼，额头是细密的汗珠。

一颗颗晶莹剔透，比这更好看的是他这张放大的脸。

浓黑睫毛卷翘，高鼻如刀刻，唇色艳丽，简直像涂了口红一般。

少年初长成，不知待他真正成长后，又是怎样的一副好模样？

只是不知为何紧蹙着眉，看得褚暻心口一滞，一阵阵烦闷袭来。

就在她不知这种心绪从何而起之时，言卿猛然睁眼，那双眼死寂沉沉，褚暻望进去，仿佛自己也被深潭淹没，再无半点声息。

深潭渐渐出现涟漪，她缓过神，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一骨碌爬起来。

两个人默然不语，言卿低垂着头，褚暻看着他的身影，只觉万分压抑。

他刚才的眼神不会骗她，就像是在黑暗中永不见光明，他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