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不会懂的,我六岁的时候,父母分开了,他们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从此我就在这个亲戚家住两天,在那个朋友家住两天,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她的声音嘶哑,说起这段经历眉宇间充满戾气。
“然后我遇见了上官,他从别的地方来到我的,嗯,学堂。我们成了好朋友,从六岁到十六岁,我们互相陪伴了十年。”她说到这里,面若桃花,整个人的气质又变的柔和。
“他其实很不好接触,同样因为家庭的原因,他讨厌人,讨厌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我呢,就是看他长得好看,然后对他死缠烂打,时间长了,他就熟悉我了。”褚暻笑了起来,“很简单吧,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因为我好奇心重啊,你现在问我怎么到这里的,我根本不知道,我甚至,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这个地方,我真的很怕我害死了他......”褚暻说到最后小声的抽泣起来,言卿的手紧紧攥成拳,他的心脏很疼,那里原本是有一个人的。
可是,他害死了她。
他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俊美的脸上浮现一种不符合年纪的忧伤。
言卿没有发现,自己只要和褚暻在一起时间长了总会不自觉想到那个人。
褚暻没有注意他,她的心思全在上官身上,一想到她自己这段日子在王府快乐似神仙,而上官杳无音讯,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一顿。
这还算什么朋友,从小到大都是上官在她身后为她保驾护航,上官一定也在寻找她,万一他走了九十九步,就差自己这最后一步呢?
她想现在就离开王府,可是在叶家密道的事情历历在目,那个诡异莫测的叶听风,必须要解药的噬魂散让她蠢蠢欲动的心又沉了下来。
她不能死,一定要拿到解药!
她拽了拽言卿的袖子,“我的故事说完了,我们吃饭好不好,我饿了。”
言卿却像是对所有的事情失去了兴趣,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今天差不多了,我走了。”
褚暻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间歇抽风?
她望着言卿远去的身影,扯着嗓子喊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请求呢!”
言卿脚步不停,如逃离一般。
褚暻泄了气,她根本就琢磨不透这小王爷,一会温文尔雅,一会冷若冰霜,甚是奇怪!
好在她留了个心眼,若是这突发奇想的长跑比赛她输了,那就让他教自己如何用刀,到时候趁机给他来一下。
虽然不高明,另辟蹊径没准可以柳暗花明。
好在她赢了,更可以明目张胆地向他要血。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夏至的到来。
她伸着懒腰挪到厨房,希望可以看到晴明,或许她能帮褚暻向惠然姑姑多要两块肉,结果迎面走来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
褚暻眯了眯眼睛,悠然不复,她行礼,“蓁蓁姑娘。”
蓁蓁是王府的半个管家,主要负责接待以及采购,正因如此,她总是用鼻孔看褚暻这些身份低微的下人。
不过现在褚暻成了言卿身边的红人,蓁蓁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哟,阿景,我正在找你呢!”
“找我?”褚暻警惕地看着她。
只见她打扮得分外妖娆,大晚上还穿了玫红色的纱衣,一靠近身上略显浓烈的胭脂香就熏得褚暻差点背过气去。
蓁蓁长得好看不假,可惜这样媚俗的打扮并不适合她,褚暻不动声色地远离了一步,“蓁蓁姑娘有什么事吗?”
她笑的一脸娇羞,“实不相瞒,有一位贵客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