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后凉意渐起,她下意识就低头蹲下,“啪”地一声,青花瓷瓶在窗框上爆开,离她的脑袋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这一吓,她的酒又醒了不少,额前起了细密的一层汗水,褚暻顾不得擦拭,一个前滚,脱离危险地带。
那女子原本我见犹怜的面容上带着无尽的恨意,她眼眶通红,披头散发又衣衫不整,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鬼。
褚暻缓慢起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女子就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天笑了起来,只是这尖锐的笑声在这样的场合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你是叶听风的人!我要你死!”她从腰间一摸,手指上不知怎么戴上了一个造型诡异的戒指,上面有如獠牙一般的尖刺,好似在冲褚暻叫嚣。
她第一反应是这难道是叶听风的风流债?
原来叶听风喜欢这样的蛇蝎美人?果然和他本人很是相似。
不对,他的风流债跟她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姑娘是咋看出来褚暻是叶听风的人?
未待思索,那明晃晃的戒指就要往她眼睛上戳,褚暻露齿一笑,“尝尝我的强光手电筒!”
你敢往我眼睛戳,那我就敢往你眼睛照!
“啊——”这姑娘发出了今晚第二声尖叫。
她用手捂住眼睛,不住后退,口中连连念着,“妖怪,妖怪......”最后跌坐在地上。
褚暻厌恶地看着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既善良,又喜欢以牙还牙。
要不是她摸到了一直带在身上的强光手电筒,今日的她大概就瞎了。
至于对这姑娘造成的伤害,褚暻毫无愧疚,没有任何理由就上来杀人,她很不喜欢。
结合刚才窗边的情况,她在说谎,看她出手这么狠辣,说不定就是她杀了床上的这个男人。
想到这里她以掌为刀又劈向她的后脑,力道用的还行,那女人果真晕了过去。
褚暻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浓重的血腥气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她捂住口鼻,检查他的伤口,一共两道,先是在他腹部狠狠刺了一下,致命伤还是喉咙处,她隐约都看见喉管了。
赶紧移开目光,看看有什么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
还真被她翻出了什么东西,一封薄薄的信,用火漆密封着,褚暻潜意识中认为这东西非常重要。
此时门外终于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褚暻不认为自己能解释的清当前的情况,一个死人一个伤者,她完好无损,说自己是路过的,谁信?
她当机立断跳窗而出,这只是三楼,没记错的话外面似乎有小台?
显然她高估了自己的判断,那个小台仅有脚掌一半大,她一个刹不住车就要头朝下栽下去,人在过度害怕的时候是喊不出来的,就像她现在。
褚暻觉得自己还不如留在屋子里,至少不用马上见阎王爷。
结果腰间一沉,她就这么定在了半空。
褚暻看向自己的腰部,竟多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十分有力,轻轻一提,自己就靠在了墙壁上,踏实的感觉真好。
她长长呼了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熟悉的鼠尾草香,扭头看向身旁的人,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嗨,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