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张少年脸,心性却不似少年,他的喜怒哀乐虽也表现在脸上,可是和他真实的想法大相径庭。
就像现在,他好像只是看她一眼,但是其中道不清的意味令她的心突突直跳。
“蓁蓁,你可知你在什么地方?”言卿语气淡淡。
“回小王爷,奴婢在王府。”蓁蓁飞快回答。
“既然在王府,就别总想着外面才是。”
蓁蓁“扑通”一声跪地,泪水马上夺眶而出,“小王爷,奴婢对王府忠心耿耿,别无二心。”
她知道言卿什么意思,但她平日里傲气惯了,也坚决不会承认自己里通外应。
“你不必这么大反应。”言卿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又问道,“崔大人找我什么事?”
蓁蓁犹带泪痕,讷讷地说:“温情居发生命案,请您前去查看。”
言卿忽然笑了起来,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眼神明亮,仿若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一般,“现在连命案都需要本王亲自破了,也不知道朝廷养着他们做什么!”
说到最后他的语调骤然变得冷酷,门外默默站着的崔大人随从一脑门儿的冷汗,这样的苦差事怎么就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走吧,去瞧瞧是什么大案。”
言卿这边刚到温情居,门口的崔大人就赶忙迎了上来,“小王爷,您可来了。”
对比崔峰的热情以及像是看见救星般的喜悦,言卿就平静得多,他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崔大人。”
崔峰伸手示意他向楼上走去,又摸了摸那一撮山羊胡子,“死者是吏部侍郎曹大人。”
言卿皱眉,“曹德平?”
“是,经仵作初步诊断,他身上有两处伤口,一处是腹部,另一处是喉口,也是致命伤。”
他们走到三楼,崔峰推开了门,“这里就是案发地。”他指了指那张床,“曹大人就死在那里。”
“屋里还有其他人吗?”
崔峰听了他这话很是为难。
“怎么了?”
“青莲姑娘眼睛现在看不到了,神志现在也不清不楚,一直念叨着‘妖怪’,无法询问。”崔峰垂下了头,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层楼不止这一个房间,其他房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言卿质问他。
崔峰的头低的更沉了,“案发时这一层楼,只有两个房间有人,除了这间,另一间就是隔壁,可是隔壁……”
崔峰触到这少年的目光,咬牙道:“隔壁的公子在发酒疯。”
言卿差点没绷住,笑意已经在嘴角荡开。
崔峰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发现言卿依旧板着一张脸,他感慨自己这个晚上精神太过紧张变得老眼昏花了。
言卿抬脚向隔壁走了过去,刚才他上来的时候还很安静,褚暻耳朵贴在门上,听见有人靠近,立马开门打滚,“我要喝酒,快把你们这的,这的寒潭香给小爷我端上来!”
她步伐虚浮,眼神迷离,逮着最前面人的衣领就揪了上去,手指也在他脸上戳,“小……”
看见那双含笑的眼睛,她顿时泄了气,慌忙把手指放下,松开他的领子,“小,小王爷?”
言卿却抓住她手,嘴唇轻动,无声吐出三个字:演下去。
该配合演出的我当然就好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