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叶家那个嫡子将七小姐救回来了!”
“怎么救的?”
“他一人深入皇宫,将七小姐毫发无损的带出!”
“一个人,骗人的吧,怎么可能,整个天京的最强兵力都在皇城内保护那个狗皇帝以及他的那群妃子,他一个人岂不是羊入虎口!”
“我今日亲眼所见,没有半点虚假!”
叶听风单骑救人的事迹传遍整个军营,将士们为之大振,言璃随后便一发不可阻挡,迅速占领皇城,叶听风则首当其冲,勇猛无敌。
在一切平定之时,纪墨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叶听风,他已经升为将军,此时他不过十七岁。
有人十七岁在醉生梦死,有人十七岁是国之英雄。
那少年眉眼张扬,风流倜傥,银色战甲如最踏实的屏障,将一切外敌拒之门外。
好男儿建功立业名扬万里,纪墨想成为如他一般的人,于是他更加刻苦训练,只为能离他更近一点。
后来他做到了,成为他手下玄色铠甲兵的一员,无人可知他收到调令那时的欢欣鼓舞。
谁知两年后他自边疆一战后退居二线,行为也越发懒散,纪墨不知他在临雪国消失的那段时日中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永远认他这个将军。
他盼望着那骄傲的少年将军能够再次出现,可惜他等了八年,从最普通的小兵成为最高级军官,最后盼来的却是他如此行事。
失望的种子一旦发芽便不可抑制,最后会慢慢结出成熟的果实。
“一日入玄色,终身为玄色,卑职从未后悔!我只是希望您认清事实,阿景姑娘已死,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纪墨重重低下了头,满腔悲鸣。
叶听风叹了一口气,“将有纪墨,乃大济之幸!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那日的杀手是无量宗。”那三个字出口,他那漆黑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很轻却很清晰。
“你是亲眼看到那女杀手跳崖,她同时也是扶风阁阁主,职位非同小可。难道你没有想过,当时崖边杀手数量不算少,若是硬拼只保她一人,她未必不能逃生,为什么会连试都不试,直接跳崖?”
“还是说,云梦崖下有其他逃生通道?”
纪墨刚才还低沉的头颅此刻倏地抬起,略显沧桑的面容上满是诧异,他一直以为叶听风是被那来历不明的女子迷失了心智,然而此刻看来,自己倒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
他羞愧难当,立即抱拳行礼,“是卑职考虑不周,误会了大人,还请太尉大人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我之前没有挑明是因为扶风阁自称如风般无孔不入,我也是担心走漏了风声。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与你道明。”
叶听风没有动,他的目光飘忽,感觉到自己已然出神,他摆了摆手,“你先下去,阳河大坝之事我会处理,你先协助当地村民处理后事。”
屋内一片寂静,他所居住的这片院子再也没有少女的欢快笑声了。
他的手掌伸入袖中,摸索着拿出了那只装有褚暻血液的小瓶,伊人不在,还有必要为她制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毒药吗?
而他深中的世间唯一的毒,又该从哪里去寻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