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何说起?你们俩在说我什么?”李崇飞笑着摇了摇头。
尚清雪走在前面,转过身来笑道:“二哥,这......我觉得大哥的心是冰做的......”
“我晓得了,你们再说她?你们有所不知,我这心啊,是石头做的,想敲开可不容易......”李崇飞笑道。
“才不是呢,大哥的心啊早被融化了,她姓冷可一点也不冷哦,”尚清雪笑道。
“噢?她?哪个她?”柳俊堂打趣道。
李崇飞一时竟不好意思说什么,半响才言道:“要说我和那姑娘,也只有两面之缘,她......确实与众不同。昨晚她夜闯山庄,起先不知是她,追出去后,真的是无意中识得。她是冷燕云,是峨眉派的人,轻功非凡。”
“峨眉派?”
李崇飞看着他,道:“怎么?你也认识峨眉派的人?”
柳俊堂看着他笑道:“非也,我只是曾听师父说过,他说江湖中,有一种‘飞针’,是峨眉派至慧师太的独门绝技,飞针飞出瞬间便能点中对方的穴道,百发无失,如若不能在一个时辰内解穴,或是服用秘制解药,此穴便被封住,不出半个时辰体内血液倒流,此人将会受尽折磨,最终全身筋暴而亡。可见其之毒,之奇。十几年前此神秘暗器在江湖上绝迹,这么说今又重现了。”
李崇飞点点头道:“我师父曾与至慧师太有过几次交集,那师太的武功可以说在江湖中数的上的,实是上乘的功夫。这飞针就是她的独门绝技‘飞针点穴’。那冷姑娘......昨晚,我们也彼此当作故人,聊了几句,匆匆而过......呵,只不知......”李崇飞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柳俊堂看出李崇飞很失落的样子,笑道:“有心人哪怕相隔千里也会心心相惜,自古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有缘人......自会有缘相逢。”
“可......你要小心至慧师太,那可是一个武功深厚听说又顽固的老尼。”柳俊堂轻咳了一声,笑道。
李崇飞转过头,笑道:“只问你......顽固与磐石哪个更坚硬?”
“这......”柳俊堂心下明白,也不再说。两人相视,哈哈笑了起来。
“说说你,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李崇飞不见柳凯或是徐大壮跟来,不知他此来越州有何事。
柳俊堂抚了抚耳侧两绺垂发,道:“真没想到你就在望贤山庄。这下,我暂且不费力了。哎,我们柳府自查封后,那晚是我第一次进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共七天,每到深夜我们三人便摸着黑进到书房去,书格的后面是一道密室,几日来,我们在里面来来回回找遍了,始终没有找道奏章和信。无奈,柳叔和大壮哥回管涔山与我师父回报,问那木盒的事,我们都在想那奏章和信是不是就在那个盒子里,就一直在我师父那里的。其后,再想其他办法。我原想一起回去的,而柳叔让我先来越州,几日后就是此地望贤山庄梁庄主的寿辰,到时江湖上各路门派一定前来祝寿,让我趁此进得望贤山庄,想法儿打听黑虎帮一行人的动向。尤其是那三帮主步朝虎。”
“原来是这样......”李崇飞顿了顿,道:“我和清雪近几日一直在望贤山庄。不几日既是梁庄主的寿辰,这是一次机会,这样今晚你就跟我们进庄,我把你引荐给梁庄主,他若留你,你便住下,对,你只隐去你的身世,只说......”
柳俊堂右手捋了捋耳侧细发,想了想,笑道:“腰悬一把剑,此乃文剑。只说......你我原是从小一起长大,有金兰之盟,我是个秀才,一直住在长安城,这一次听到你的去向,就投奔你而来,跟着你见见世面......”说着张开双臂转了个圈走了几步。见他一袭白色圆领长衫,一双白面银丝黑底靴,微微一笑,眉宇秀气,俨然是一个潇洒书生。
李崇飞点头赞叹,三人说定,到那时莫让梁敬德起疑。
此已未正三刻。微风扑面,春风吹得行人醉。
他们三人在城中逛了约莫一个时辰,走累了便进了一家酒楼,品尝了越州城最有特色的名吃“醉蒸鲤鱼”。用过餐,李崇飞给掌柜付账,尚清雪起身和柳俊堂往门外走去。
“大哥,我们在门外等你......”“啊,”柳俊堂摇着扇子观看街边美景,忽听到尚清雪话音未落,一声叫喊,转头看向她时,见她刚跨过门槛,被门口躺着的一个乞丐伸腿绊了一跤,那乞丐又将腿缩了回去,尚清雪晃晃悠悠差点摔倒在地,他见状前去扶住了尚清雪,李崇飞刚刚出了酒楼见此,但见门口右侧的石阶下一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裸着双脚的乞丐慵懒的躺着,旁边放着一个空空的破钵盂,他头枕着左臂,右手剔着牙,翘着二郎腿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