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花卿换了一身丁香色绣着松花色丁香的宽袖直领襦裙,外罩白色轻纱半臂,搭着松花丁香绣披帛,束着丁香色白缘腰带,脚穿着一双丁香绣花鞋。不儿换了一身荼白对襟上衣,一条浅蓝束口大口裤,一双浅紫灰绣花鞋。
申时初刻,两人出了偏门,穿过一条窄巷,走过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甬路,散散落落十几颗树木,有合欢树,又桂树,有木棉树,有月季山茶花。但见前面一处棕木楼牌,刻着墨绿篆书“风雅阁”,两侧各立有两根棕柱,藤木门前围着一圈高高的蔷薇花缦绕着的篱笆,门前花花草草。原来这是花梨木搭建的阁楼。
“五叔,我来了,你在忙什么?”谢花卿踏进房门,一阵淡淡奇特的檀香香气袭来,“幽海檀香,真的好香啊......”
“花卿你来了,快,帮我把这个窗幔挂上......”换了穿一袭深蓝道袍的谢谢雷邕从楼上抱来绣着几只鸿雁和梅兰竹菊的月白色窗幔,放在一扇大开窗前的桌案上,“这是干净的,自从风雅离开后,这扇观景窗再也没打开过,这窗幔是风雅亲自做的,窗幔也就拿下来一直搁在柜子里,今日就重新挂起来,再也不换。”谢雷邕一直怕自己始终忘不了风雅,见其留下的物什就心痛难安,为了自己缓解情绪,就将风雅阁里有关风雅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正堂中挂着一幅“越溪山水图”,观景窗上挂着一幅行书“雅悦心怡”。
两人一人拿着一个角,站在桌案上,将缦帘边留的小孔一一穿在窗棂的竹木圆槅上,穿好将竹木往下凹槽中一按就卡在里面。
不儿拿着抹布擦了一遍桌案,谢花卿拿来一条绣花纱罗铺在上面不长也不短。不儿将桌案上的彩笺,一摞剡藤纸,檀木笔架,剡青砚,一一规整了一遍。将两只青瓷镂空观赏瓶摆在了堂中的几案上。
观景窗对着是几张坐塌和苎麻垫蒲团,围着两张几案,上放着彩釉十二只兰花茶盏和两个彩釉茶注。
“我让田管家给我送来两坛状元红,和一些吃食点心,我自己还做了点......”谢雷邕笑道。
“早知道,那会子我就来了,来帮你做,五叔你也不给我说......”谢花卿笑道。
“你过了晌午都是要小睡一会儿的,当叔叔的怎么不让你午睡,来给我干活呢?何况两年来都是你来此收拾,我在这儿了又怎么舍得在你午睡的时候把你喊来?”谢雷邕笑道。
“这没什么的嘛,是我这个当侄女的应该做的,再说还有不儿啊......”谢花卿笑道。
“小姐,五爷疼你呢?”不儿笑道。
“知道啊......好了,下此,下次一定要叫我......”谢花卿笑道。
“行,叫你,叫你......”谢雷邕笑道,“来罢,现在就有分派给你,后面小厨里,几色点心还有鱼快好了,你去看看,不儿跟着小姐去,用那个食盒装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