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在笑，蝶千舞的气息在跌落，而他跌落的更厉害，炸掉了自己的本源，他几乎已经称得上废人了。

“我吞天纵然死，也绝不做你的奴隶！”他大笑着，笑得鲜血都将他花白的胡子染红了，“这罪土那么多的仙王，还是老子最有骨气！”

陈默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闭着眼睛，却能感受到罪土发生的一切。

吞天老祖被镇压在这里大概有八千年了，当他来到罪土的时候，吞天老祖就已经在这里了。

可以说，吞天老祖是看着他长大的。

之前那一战，陈默很清楚，吞天老祖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他以圣人境战仙王，还是非常勉强的。

吞天一直都是这个世界之中很特别的人。

蝶千舞在这一击之下，境界几乎连仙王的层次都稳不住了，至少在陈默眼中，她不再是那么不可战胜的。

可惜……陈默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

他现在想起来了那个可能已经在长安城之中的该死的莫宇，心中怒骂一声，该死的坑货……若是莫宇在这里，趁机袭杀过来，蝶千舞就死定了。

“你还能怎样？”蝶千舞背后的双翼变成了赤红色，一朵朵血雾爆起。她再也不敢怠慢，动用了自己的禁术，强行将自己的境界稳固住。

她看着陈默，等待着他渐渐凝实。

“现在还有谁能来帮你？整个罪土的生灵都在我的控制之下，谁还能来帮你？”蝶千舞缓缓举起手，对准了陈默，她在倒数……她不想再给陈默机会了。

便在这时，一条树枝横空而来，挡住了她的视线，隔绝了她的气息。

“你？”蝶千舞冷笑起来，“菩提，你连化形都做不到，一个草木灵，也敢插手？”

看在之前的情分上，菩提树庇护罪土的生灵，没有让他们的灵力回归她的身体，她已经放过了它一次了，现在菩提胆敢再度动手，她决定不再放任。

在蝶千舞的周围，突然出现了无数的色彩缤纷的蝴蝶，那景象很美，在任何摄影师的镜头下都可以成为一部经典的作品，但所有见过蝶千舞出手的人都不会那么想。

“收手吧小蝶！”菩提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不是小蝶！”蝶千舞冷冷地道，“那懦弱的灵魂已经被毁灭，我是这世间的至高神！”

她甚至放松了和陈默的对峙，看向了菩提树的所在：“臣服，或者灭亡！”

菩提长叹一声，他幽幽地道：“你对罪土，一点都不了解。”

蝶千舞眉毛都立了起来，她极为愤怒，她都和罪土融合了，炼化了这一个世界，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竟然有两个人告诉她，她对罪土一点儿都不了解。

那这么多年来，她都做了些什么？

“我，才是这里的根基。”菩提轻声道。

蝶千舞呆了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菩提树，过往千万年来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飞速掠过。

“你，你们早就算计好了今天？”她恍然道，面色之中终于带上了惊惶与恐惧。

假如菩提树才是这个世界的根基，那么她之前炼化的是什么东西？

菩提一声长叹，这么久了，报恩的时刻总算是到了，守了罪土这么久，他也总算是到了履行自己职责的时刻。

“树爷爷……”陈默的声音之中带上了几分哽咽，他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因为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他或许会活着，甚至蝶千舞也或许能活下来，但树爷爷一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