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绮兰见众人笑容凝固,依旧懵逼,又道,“林公的画作,流传在外、送给友人的也不少。各位先生总有看过真迹的,不妨去问一问。看看林公究竟有没有画过粉丝桃花。”
这时,忽然有人说道:“不必问了,林公大概真的只画白桃花。”他接着说道,“我家中藏有林公所做的十二色花卉,其中桃花这一样,绝对是白色的。苏州顾湄乃我至亲好友,他家中亦收藏了许多林公的花卉图,其中有一幅百花争艳图,桃花依旧是白的。”
有一人低声道,“那大概就是真的,林公不画粉桃花,只画白桃花。醉湖楼里摆这的,大抵”
他的话尚未说完,立刻被许绮兰接下去,“就是赝品。”然后,许绮兰笑向成大人、朱师爷说道:“陈大人也该提高提高眼力见。不要再把鱼目当做珍珠了。”
成大人被许绮兰这么说,面子上挂不住了,只好说道:“是下官才疏学浅,才会被人蒙骗。”
他赶紧撂开此事,笑道:“琴也听了,不如叫他们唱几支曲子。王爷自京城而来,也是头一回到京城,还未听过江南盛行的南曲吧?”
许绮兰也没穷追不舍,顺着他自己给的台阶下了。她说道:“名声略有耳闻,但未听人唱过。今日托成大人的福了。”这就算甩开手,回席接着喝酒吃菜了。
唱戏的小姑娘们也缓缓开腔了。
许绮兰听了一耳朵,开始或许不大喜欢,但听得久了,也便喜欢上这腔调。
北方的京城无所不有,自然也有南戏。但许绮兰此刻觉得,南戏还是在江南听更好,婉转的声音正配温婉动人的风光。
许绮兰觉得,“若日日能听这个,她这辈子都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