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滴泪?
落扶桑连忙抬头,眼里眸光流转,带着不自觉的希冀。
可希冀过后,那抹光亮终归于寂寥,然后怅然若失。
是她想多了吧,这只是她自己的眼泪而已。
她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地上的仵作,“您还能继续验尸吗?”
驼背仵作抹了一把冷汗,手脚仍有些虚浮,“可,可以的,草民这就开始。”
落扶桑露出一个清然的笑容,安抚他,“不用害怕,待会配合我就可以了。”
其余的,他恐怕是验不出的。
仵作点头,“全听王妃的。”
待一切准备就绪,江景知和云守月也回到了屋里。
落扶桑还没开口问他们,云守月便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哎哎那谁,有人要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什么叫哎哎那谁?
她有名字的好不好?
落扶桑无奈的接过那一张折的十分精巧的信。
摊开,一缕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很是好闻。
等她看完整封信,一双琉璃瞳里的光也愈发夺目绚烂起来。
“云守月,给你信的那个人模样如何?你是在哪遇到她的?她还说了什么吗?”
她猛地一把抓住云守月的衣衫,显然是激动了。
云守月被她抓着,一张俊脸慢慢爬上绯红的霞光,支支吾吾道:
“就,就刚出大理寺门,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让我把这个给你的。还有,你能不能松开本世子?”
说着,他还偷偷瞄江景知,一副要被捉奸的样子。
江景知反应不大,只是捏拳抵在唇边,象征性的咳了咳:
“小崽子,什么事这么激动?”
他一出声,落扶桑立马就松了云守月,然后啪嗒啪嗒跑到他跟前,睁着若琉璃盏的眸子道: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了。”
江景知轻轻的揉了几下她的长发,“怎么死的?”
落扶桑牵着他走近停尸台,指着尸身,“你看看他们的后背是不是都有红点?”
江景知闻言凑近看了看,在尸身上,确实有不少微不可查的红点。
听到这,云守月也凑热闹的围上前,神态颇为不信,“你是想说,这些都是致命点?”
落扶桑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仵作,询问道:“您可见过冰锥杀人?”
仵作反反复复检查着尸身上的红点,混浊的眼瞳里眸光惊颤。
他呐呐道:
“二十年前见过一次。”
二十年前?
落扶桑浑身一僵,眼神恍散,“您说的,是苏,苏府吗?”
仵作手下的动作一凝,却只字不提这一件险些被挑出来的往事。
反倒是云守月出了声,头头是道的开始分析道:
“所以,凶手是用极细的银针或者冰锥作为凶器,然后动用内力,将凶器刺入死者体内,造成死者脏腑出血,肺部无法呼吸,最后窒息而亡。”
“不止如此,死者生前还曾食用过苦桃仁,造成了氰化物中毒。不过,氰化物是什么?”
江景知拿着那封信,顿时就困惑了。
他怎么看不懂?
听他们说完,落扶桑闭了闭眼,试图拉回自己的心神,
“氰化物乃剧毒物,你们不需要知道。”
听父亲说过,在他们那里,有一些人就是通过吞服氰化物自杀的。
可是,写这封信的人,到底是谁?她又是什么时候验完尸,并且写出这么详细的一份清单的?还有,她为什么要帮她?
“王妃,王妃?”
钟离醉气喘吁吁的夺门而入,桃花扇扇面也掀起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