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老板?”林汐听着,收起了尖叫,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就上手扯了扯胡尹重带有温度的脸皮,如释重负后一头栽进胡尹重的胸口,大喊:“你个死人胡尹重,地下室有鬼你没看到呀!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听墙角听了这么久怎地不出来!鬼吓我就算了,你还要吓我!”
“原上神喜欢的是这般性子。”好像不甘心被忽视一样,一直绕着林汐和胡尹重的灰雾又开了口。
胡尹重本只是抱着林汐,在暖声安慰着。一听,不禁眉色峻冷了起来:“我记得我是可以杀生的。”话毕,他指尖起了一丝流光,怀里的林汐便睡了过去。胡尹重小心翼翼地将林汐安妥在墙边后,直起身子,眼眸清冷:“这些年,我似乎没发过脾气。”
那雾觉察到了对方隐而不发的怒火,维持着一位上神应该有的修养,也就不敢再挑战胡尹重的底线了。见林汐已处于沉睡状态,那雾才轻飘飘地散去,亮出了一个虚透的人形,朦胧中能分辨出是一个窈窕的女子,一身凤袍破落不堪。她就这么飘到胡尹重跟前,低低地跪了下来。
“你晓得我每年这日子总要受天劫,这七日的天劫让我暂时元气大伤,此刻无法施法消除她的记忆。”胡尹重低头看着那姿态变得卑微的女子:“且日前才消了一次她的记忆,她的身子受不了,我定是不能再消除她的记忆了。你在此时现身,你还认为我会替你一了心愿?”
“我只是觉得,若是您爱她,就不该有欺瞒。”那女子低低地说:“您一直不愿让我感知他,如今是多少年了?我被困在镜子里不知日月,不知世间,我那么恨那么怨!您道历史不可更改,驳了我重生的请求便罢。怎的连我要与他对质的心愿都不顾?这一年一年的等下去,上神,都道您温柔而慈悲,可为何待我就如此狠心?我放不下啊,我是被我爱的人诛心而亡的呀!您知道,诛心有多痛吗?”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胡尹重,她所认为唯一能仰仗的神明,灵魂是没有眼泪的,无法宣泄的苦楚痛得她身形越来越透明:“若非今日孤注一掷,您怎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