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个中有隐情?”光阴盏能感知世间万事,白云苍狗皆囊括其中。被光阴盏选中的魂灵,总是有连神都无法窥探清楚的因缘。胡尹重本只是想用以魂为芯打消纪如璟见李承斐的念头,如今却误打误撞让光阴盏万年后再次寻得心仪的灯芯,也不知这一出是喜是忧。他想到万年以前颜汐使用了光阴盏酿造的后果,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是说,把这个灯盏给那团雾,它就可以穿越回去见那个负心汉了?”翌日清早,林汐端详着胡尹重手中的光阴盏,一脸质疑。
胡尹重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恢复了些体力,好笑地看着林汐:“你理解为穿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认为的穿越是需要实体逆行时间,回到过去,并在过去产生了些不合时宜的社会关系使过去的事件经络产生了改变。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是让铜镜里的魂灵通过光阴盏作为介质,去看那些非当事人无法知晓的密辛。简单而言,就是回到过去看一场真实发生的电影。”
“那有什么值得浪费自己的生生世世去看这场电影。”林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种孤注一掷求真相的方法使她心里生出异常的情绪,她无法排解更无从知晓为何有这样的情绪,因而语气少有的淡漠起来。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光阴盏上,思绪却不可控制地想起她那“吃心”的噩梦,全然没发现胡尹重听到她的回答后,用一种歉疚又心酸的目光看着她,那目光仿佛胶着悔恨了经年的时光。
觉察到胡尹重没有回应,林汐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看向胡尹重:“老板,那我们现在怎么让铜镜里的那团雾再出来?它会愿意做这个买卖么?”
胡尹重瞧着林汐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失笑:“平时没少说我是奸商,我看你才是为了做生意不管不顾。”也不管林汐跟在背后虚张作势的无声抗议,胡尹重捧着光阴盏径自走向纪如璟所在的那面大铜镜前,将光阴盏伸入到了铜镜内:“以魂为芯,你还愿意吗?”
林汐眼睛都不敢眨地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却不觉害怕,只是深怕漏掉了更多细节。只见铜镜镜面生出了微光,有些许刺眼,待觉得眼睛不舒服想要闭上的时候,光却突然就消失了,整个地下室恢复了阴暗的样子。她瞧见胡尹重修长好看的手慢慢从镜子里抽了出来,像从水面抽离一样轻易,只是光阴盏已经不在胡尹重手里。林汐忍不住颤巍巍地伸手去触碰那面镜子,没想到却被胡尹重迅速截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林汐不解地看向胡尹重,竟是满眼的紧张,好似她只要一伸手就会被永远困在镜子里一样。这样想着,林汐心里的异常情绪又升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不适,她急忙将自己的手从胡尹重的掌心抽离,佯装不在意:“老板,我洗了手的,不会弄脏你的千年古董。”
“这面镜子很危险,你只是平凡人绝对不能碰。”胡尹重没有林汐预想中的调侃模样,而是一本正经:“杂货铺里任何的古董你都可以碰,砸了也没关系,唯独这面镜子,它能吸食魂灵,所以你绝对不能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