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颜看得有些恍惚,她的心变得更沉。一时间她也不知能与白衣说些什么,于是只管跟在白衣身后,她望着他一袭白衣,芝兰玉树般,不自觉心里就陷入了无限的难过。而这种不能与外人道的难过,最终只化成她一句疑问:“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白衣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凝视着面前婉约秀丽却比任何男子都要坚定的女子,好看的笑容未曾收起:“这些年,我的选择从来未曾有过变化。”
“蠢货!”桑颜突然被激怒,她忍不住大喊道:“白衣,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不是神!哪里有那么多的责任需要你担?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自己的命运,与你何干?与你何干!”言罢,她也不管白衣如何,低着头径自就转身往回跑,全然不顾身后白衣着急地呼喊她的名字。
那是她的名字,曾经她那么希望能从白衣口中听到的名字。可如今,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名字,已经变成了诅咒。
“萧庄主?”桑颜才推开房间门,心神未定之际,却见萧炎端坐在房内,似乎等候她多时。她不得不打起精神,脸色如常道:“您这是?”
“萧某有一事不解,想请桑医师赐教。”萧炎站起身,拱了拱手,有别往常。
桑颜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微弯,边上前拿起桌上的茶壶倒茶,边说:“萧庄主请讲。”
“这几日总有人前来闹事,但都不过小打小闹。倒是今日,我在密道附近发现有人探查的踪迹。”萧炎略略看了桑颜一眼,漫不经心道。
“密道?”桑颜似有惊讶地重复了萧炎的话,她思考着,边慢慢将茶水倒入茶杯里:“这山庄还有密道?既如此,萧庄主应立即同白衣说去,您同桑颜说这些……”
“桑医师所言甚是。萧某只是顺口一提,萧某实际想问的是草药。”萧炎打断了桑颜的话,收起往日的笑容,淡淡看着桑颜,似乎不想落下她一丝的表情变化。
桑颜倒是莞尔,她朝萧炎奉上茶杯,缓缓道:“若是问的草药,那我到是可以讲解一二。”
萧炎接过茶杯,握在手中把玩着,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桑医师为何每日都将一些草药扔到后门去?”
“上山采药的时候有时会顺手多采了些草药回来。后来发现用不上,就连同药渣一起倒去后门了。怎么?原这后门边上,是不能放药渣子的?”桑颜很是无辜。
“可萧某发现,每次医师扔的药材里,都有一味柳叶。既然是无用之材,又为何每每采之?”萧炎的目光变得锐利。
桑颜视若无睹,仍是言笑宴宴:“萧庄主不愧是白衣的生死之交,为了护住这无是山庄连药渣都去翻了。只是,萧庄主,柳叶除了能入药,它也是这江南最寻常不过的。想来,不过是我在采药的时候被风吹到了药材里,又或是夜来风起,吹到了我废弃的药渣上?您的疑虑,还恕我无法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