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到我们了。”魏峰喃喃道。他知道以张平仲的性格,不会在派援军了,就算派了也进不了城,也就是说居庸县要一直坚持大军到来。
“居庸县的将军,你们的援军已经全军覆没了,丘力士大人说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就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什么时候都不缺汉奸,一个穿着汉人服饰的人靠近城墙喊道。
很多民夫都有点意动了,之前支持他们坚持下去的不仅仅是保护家人,还有就是援军即将到来,但是现在援军都没了,很多意志不坚定的人都动摇了。
“咻。”等众人反应过来,汉奸的脖子上已经插着一支箭,魏峰拿着强弓道:“大家难道忘了三县的惨案了吗?他们与我们居庸都相邻,很多人也有亲戚朋友在那里吧,想想他们的惨死,乌桓人素来不讲信用,他们以前向大汉臣服,却多次降而复叛,要是我们方下武器,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到时候下场可想而知”。
其他人一想也是,这群蛮夷素来不讲信用,又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他们手里。
丘力士在得知使者被杀后,勃然大怒,便命令大军立刻攻城。着朝居庸冲去。虽然居庸是边境的县城,城墙勉强还算高大,但若想只凭少量云梯和冲车就在短时间内将其攻陷,却未免有些儿戏了。
下了马的乌桓人拥着云梯迅向城墙靠近,两百步、一百步,城墙上的弓弩手弯弓搭箭,注视着城下的乌桓人,紧张地等候着。
五十步。“放箭!”,魏峰大喝一声,随即只听见嗡嗡声一片,密如飞蝗的箭矢随之倾泻而下。
五十步至十步这段距离是守城方弓弩手杀伤力最大的区域,如果远了,力道不够,如果近了,弓弩手受己方城墙的影响,每次射击都要探出身去,射击频率会下降。
箭雨没入涌动的人流之中,随即惨叫声响起,正在涌来的人流就仿佛撞到了礁石似的顿了一顿。然后人流仿佛小了一点,仍继续朝城墙涌来。
城墙上的民兵不停地弯弓搭箭向下倾泻箭雨,攻城的乌桓人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不过乌桓人并没有任人宰割,他们的骑兵也在不停地朝城墙上放箭,城墙上的民兵也不时有人中箭倒地。但就目前来说,居庸民兵是处在绝对上风的,毕竟他们在城墙之上,占着地利,而且步弓的威力也比骑弓大许多。
虽说城墙上的箭矢给乌桓人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乌桓人终究还是到了城墙下。
云梯手的云梯先后搭上城墙,乌桓人的士兵口咬着兵刃开始登城。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响起一阵轰鸣声,抬头一看,只见石块檑木迸涌而下。
正登到半截的乌桓人士兵被纷纷砸落下来,在城下还没开始登城的也被砸倒了一大片,现场是一片血肉横飞。突然又响起了咔嘣两声大响,原来是两架云梯被沉重的檑木给砸断了,一个快登上城墙的士兵只感到身下突然一空,随即便连着上半截云梯一起坠了下去,惊恐的惨叫声在半空中回荡着。
攻城进行的并不顺利,乌桓人在城墙上的守城器械攻击下,损失惨重,很多云梯也被民夫们不顾生命的击毁了。
丘力士脸色阴晴不定,好半晌后他终于重重地一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撤兵!”
随即金钟响起,正在攻城的丁原军不禁松了口气,纷纷快从城墙下退走了。
城墙上的居庸民兵也不禁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已经守了一段时间,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是民夫,大家都非常紧张,要不是靠着一股信念和魏峰的合理调度,恐怕早就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