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这样。
好像还是个孤魂野鬼。
此时随心再看眼前景,竟是满眼心酸。
孤独和寂寞来得太突然,她勾了勾唇角,她才不要在这里看这两师徒腻歪,不利于消食。
随心转身离去。她来是不曾做声,走时亦是静悄悄的,除了梓玉仙尊比方才还要慢了半拍的棋子,再没引起半分波动。
果果把自己会的字摆了遍,还摆了两幅简易的画,终于支撑不住地困了。梓玉仙尊像往常一样替果果洗了手、抹了脸,然后让果果到床上午睡。
安排完果果,红日已经渐沉,西斜的暖阳把梓玉仙尊的影子拉得愈发修长了。
这一天和过往的三百年并没有什么不同,太阳准时地东升西落,果果调皮捣蛋爱偷懒,蒙雀依旧溺爱小孩子。
其实果果说让小莲子当师妹、当徒弟也不是第一次了,小孩子心性,果果还提过让小莲子当师娘、当童养媳。蒙雀给果果零嘴,然后梓玉仙尊让蒙雀去捉鱼,一老一小装可怜几乎隔段时间就要上演一次。
如此说来,今天并没有什么太出奇的地方。
只是随心来了。
随心来了,梓玉明白,一切好似如往常一般,一切却又不同了。她携着过往三百年的懵懂与茫然重新站在他面前,对她来说是初见长辈,于他梓玉而言却是时隔三百年的久别重逢。梓玉虽在心里设想过这次的相见,却还是被惊到了。相较之下,随心的不知反而更自在些。
往事如风,他伤害她的往事,她忘记就罢了。
前途随心,他只要她这世随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