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的要请国师来除邪吧!”
酒娘突然说了这一句话,然若风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他不过随意道了句话,她竟能记到现在,他开玩笑道:“是该请国师来除除邪了,酒娘觉得如何?”
酒娘未有多想,竟将他的话当了真,“你若真的请了那个狗屁国师,酒娘我就真的不来陪老夫人了。”说罢,就干晾着然若风一人,自个儿先回屋去了。
酒娘大呼悲哀!她竟又摔一跤,这回更干脆,得,直接一跤摔回了“老家”,还好巧不巧的摔在了姑姑忘川面前,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她记得她回屋后又“偷喝”了酒,没法,在若风的府内,喝点儿自个儿的忘忧酒,也只能像小偷一般偷着喝,这一喝,喝的过瘾了,喝的也躺在床上睡着了。到最后,是在若风的敲门声中醒来的,天,这真是不好的事,这一下,着急的忘记了自己还在床上,一个翻身,原以为自个儿会直接落地,这下好,直接穿了人界的地面,落了幽冥界的地。
姑姑见她摔倒,也没有来扶她一把,反倒是坐了下来沏了杯茶笑着她:“这回酒娘回来的方式也太特别了些,礼嘛,行的也大了些,忘川我受不得。”
酒娘索性,也不急着爬起来,反正已是在姑姑面前把面子丢尽了,还要这个面子有什么用,“这不是姑姑生辰快到了嘛,酒娘我特地行此大礼来提前恭贺姑姑生辰。”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她亦暗自庆幸,幸好,这面子也只是丢到了姑姑这儿,如果直接摔倒了帝君府,被帝君瞧见,那她就真的没法再在幽冥帝都待了,怕是帝君会戒了她的酒,更甚者是直接让她待在幽冥界!
姑姑笑的更甚了,端起的水杯,都被抖落了些水在外头,“若是我未记错的话,我的生辰被算成了一千年一次,和那彼岸花一样。距离我上次的生辰,不过才过了两百年,怎么这么快又是我的生辰了呢。”忘川无情地揭穿了酒娘的“事实”。
姑姑就不能照全着她一些面子,酒娘坐于姑姑忘川的对面,取过炭火上的茶壶,为自己沏了杯,顿时香味飘逸。她慢品琉璃杯中的茶水,待喝完茶,她才道,“好吧,这回着实贪杯大意了些,可姑姑您也不晓得给我留个面子,光知道开我的玩笑。”
“这又无外人在,何须要给你留面子,”忘川道,眼睛却一直盯着酒娘手中的琉璃杯,“以前一直未见你有这琉璃杯,今日却得了这么个好宝贝,我说你怎么光喝个茶都如此陶醉,感情宝贝就是宝贝啊,快和我说说,这莫非是他送你的?那白玉酒杯呢?你若不要,可送我。”
“白玉酒杯碎了,便是因为这样他才寻了琉璃杯来送我。”
“白玉酒杯碎了,”忘川大吃一惊,“完了,完了,酒娘万不能在人间待了,这白玉酒杯非凡物,怎能说碎就碎,这委实不合常理,这说明什么,说明人界藏有高人,说不定早已发现了你非常人,这人间真是个险地。”
酒娘却道:“姑姑,我想我怕是回不去了,”她顿了下,又道,“情爱比毒药还可怕,我本已尘封,奈何命运注定,夫君三世,两世命运坎坷,这第三世,姑姑既让我闯入他的生命中,那我便不会再放手......姑姑其实不知,白玉杯早在我来人间未几日便已碎。”除非他将她放弃。真是的,怎么说来说去又说到了情爱上,都怪姑姑,难道就没有别的话题可说吗!
“人间未必真的就是个险地!”
酒娘又露出了深沉样,忘川最熟悉不过,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的这个表情最常见,也最吓人。
正在想法准备让酒娘高兴时,她的忘川府竟进来了个“闯入者”。
远远地,不须走近,忘川笑了,来了个熟人,不打招呼就进来了,“瞧瞧,这是谁,来了我这忘川府,你就不看看是谁。”她推壤着酒娘,自个儿笑着喝了口茶水。
酒娘抬头望去,天,他怎么能来这儿,当即变了脸色,立马站起来,却受到一股阻力,她看向姑姑,迷惑,因何要拦着她不让她起身。
“姑姑?”姑姑又不是不知,凡人怎么可能来幽冥界,若非是死了的人成了鬼,是绝无来此的。
“别急,”忘川按着她,怎就不仔细瞧个清楚,酒娘但凡是遇到她的这位夫君的事,就变得不理智且不会思考了,“你就打算就这么急的冲过去与他相认,好让他知道原来他相识许久的酒娘竟是只鬼吗,还是你就准备告知他你是他原本的妻?我想待你说出这些后,也无须帝君惩罚,三魂七魄便会被你吓去一半,成为一个痴傻之人......你且瞧清楚。”
酒娘哪还有心思再去瞧他,姑姑说的对,是她太不理智了,差点酿成了大祸,可是若风已死的消息,始终不能让她回神,她的脑子一片混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你先冷静,莫要让他看出什么异样,且听我说话,你只须配合我就行,来,镇静一些,笑一笑。”傻酒娘!中毒果真深!收起茶壶茶杯,摆上酒壶酒杯,再斟满两人面前的酒,自行先饮了口。
酒娘听着姑姑的话,笑,仿似什么也没发生,她只能这样做了,好好地配合着。
他走近了,一脸茫然地,不似其他的鬼魂痴痴呆呆的,他反倒更像是个人,尽管现在只剩下个魂魄。
“酒娘可真要瞧瞧,今日我这忘川府可真算是来了个稀客,进来了个生魂,怎么,你来我这是不知道回去的路了?”
姑姑的话,仿若一盏明灯,酒娘猛然抬起头,喜悦之情不须多说,笑都真诚了许多,真是过于心急了,竟连是生魂还是死魂都不瞧个明白就在这儿伤心,姑姑也是,不直接告诉她。只是,若风来了这儿,那他在人间岂不是昏迷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来了这儿,一连串的疑问。若在这儿待的时间太长,他必会回不去,到时候还是会死去,酒娘又突然心急了,无奈,说好要配合姑姑的。
“在下然若风,敢问姑娘,此乃何地?”
“此乃何地,无知凡人来了幽冥界也不知,你现下在我的忘川府内。这幽冥界便也就是你们凡人所说的地府。”忘川观看着他的反应,却见他听罢一阵沉默,道着。
“若风竟连自己死了都不知,母亲若听到我离世的消息,必然会十分伤心,还有......”他突然停止,后面的话他未有再说。
只是忘川又笑,笑他太过痴傻,别人说什么他都信,竟没有丝毫的疑虑,“生死早已注定,怎是你说死就是死的,你不过一个生魂,还没这么容易就死的......”
“你是如何来至此的,光你一人是决计来不了的。”酒娘已急着想知道究竟是谁将若风带来。
“我是如何来的,”他慢慢地想着,“迷糊间,便只知道是两身着灰袍者对我道了句,‘时辰已到’,而后就感觉身子顿时轻了许多,跟着此二人一路走来,直至行至一处,一人让我在原地等候,又因等候世间太长,故迷茫间走了些许,,谁料竟入了姑娘府中,打扰了二位姑娘的清净地。”